拓跋侑清楚,自己绝不能被坐实这个罪名。
两国交战,最是讲究一个师出有名,自己不能将这个名给了大雍。
他立刻厉声道。
“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更不知道屋内有这处密室。今夜我回来之后便一直觉得身子昏沉,几乎是倒下入睡后便瞬间没了意识。原以为是自己疲累的缘故,如今想来,却更像是中了药。当年我在沙场征战,三天三夜急行军未曾合眼都不曾累成如此模样,怎么到了大雍地界人却突然虚弱了这么多?这倒真是奇怪了!”
拓跋侑的话中,直指大雍对其下了药。
一旁原本有些绝望的使臣也突然来了精神。
他也清楚,绝不能让四王子背上窥探他国军情这等罪名,立刻上前一步道,“驿站内有漠北医官,请他们过来给王子您瞧一下吧。”
只要证明王子的确中了毒,那这件事就有周旋的余地。
拓跋侑也点了头,示意使臣去请医官过来。
此时他身上应当还有药性,此次使团随行的医官也是颇负盛名的漠北名医,定然能够察觉到不对。
况且,自己这番话也是给了使臣一个暗示。
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便是没有问题,也必须有问题。
“等等。”
晋赟一句话,门口的下属立刻伸手拦住了准备去传医官的使臣。
“四王子这一句话,倒让我大雍背上了下毒的罪名。既如此,这查验的医官也不能只指派漠北的人,不然便是出了结果,说不定到时候也被人质疑一句漠北自导自演设局构陷。来人,去太医署请太医前来,今日一同诊脉,想来这结果也最是放心。”
拓跋侑无法拒绝,只能应下。
太医被太平司的人直接快马加鞭带来,前后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是拓跋侑想要用时间太长让漠北医官先行诊脉都没了借口。
太医署此次来的是一位曹太医。
他和漠北医官先后上前诊脉检查,还在拓跋侑的强烈要求下将屋内的熏香以及当夜剩下未倒掉的饭菜都一一查过。
但结果出乎意料。
并无半分异样。
拓跋侑不可置信地看向那位漠北的医官。
医官有些为难地回避着拓跋侑的眼神,他知道自家王子想要听到怎样的结果,可是这大雍太医就在一旁,他便是想要昧着良心欺瞒也根本不行啊。
“好了,四王子,闹也闹过了,如今这个结果,你可满意?”
晋赟从头到尾都没什么情绪流露,终于在此刻,眼角眉梢流露出了一丝的不耐烦。
拓跋侑自然也注意到了。
只是,他心中愤怒更盛。
明明自己就是被设计的,他倒是摆出这样一副模样来了?
无耻的大雍人!
还未等拓跋侑再开口说些什么,突然,外头冲进来一个人朝着晋赟急声道。
“大阁领,在驿站后院发现一处地库,里头发现了约计六十万两白银,上头皆有大雍的官印。”
啊?
拓跋侑再度震惊。
什么白银?
驿站内怎么会有大雍官银?
什么时候运进来的?!
“好啊,前些日子户部尚书凌砚被害,牵扯出了国库银两失窃一案,如今竟是也对上了。四王子,您可真是未曾闲着,来皇都后倒真是做了不少事。”
晋赟后退一步,云淡风轻地一挥手,身后乌泱泱的太平司人马冲进屋内。
“将这窃取户部图纸的贼人带回太平司审问,剩下的人将这驿站上下全部围住,一只苍蝇也不能放出去。”
“你敢?!”
拓跋侑立刻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