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却能够出现在了远隔千里的皇都中,而且,还是和拓跋飞绫一起。
她的背叛已经毫不遮掩了。
他对闻人滟不好吗?
为何要背叛自己?
“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闻人滟人如其名,是个潋滟动人,明媚夺目的美人儿。
尤其是,她笑起来的时候,总是带着一股让人不自觉放松的鲜妍,生机勃勃,仿若是漠北草原上最艳丽的格桑花。
不过,这些年来,闻人滟其实在拓跋侑面前很少笑得像如今这般肆意。
不妩媚,不讨好,像极了拓跋侑印象里最初的那个闻人滟。
那时候,她喜欢骑着一匹小红马,策马飞奔,将所有人都甩在身后,比初升的太阳还要耀眼。
只是后来,闻人家败落,她也成了一个身份低微的姬妾,那样的闻人滟便再也没有了。
“你觉得你很伟大?觉得自己救了我,我便该对你感恩戴德?”
闻人滟缓缓从腰间解下了什么,拓跋侑定神一看,竟是一根长鞭。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长鞭便已经迎面甩来。
拓跋侑想要闪身躲开,以他以往的身手是完全可以轻松做到的。
他好歹也是驰骋过沙场。
可这一天多的时间里,他吃下的膳食和水,里头都被下了卸去浑身气力的药物,虽然不至于影响日常行走坐立,但整个人却是迟钝了许多,再难回到曾经的矫健。
“啊!”
长鞭正中面部,拓跋侑只觉右眼火辣辣的疼,瞬间什么都看不清了。
“我苦苦求你帮我照拂家人,你嘴上应承下来,甚至骗我说已经将人妥善安置。拓跋侑,你告诉我你是如何安置的?你明知她们在军营中的身份和处境有多危险,却依旧让她们待在那里,你口中派去所谓保护她们的人,实际上却和军营的人勾结,对她们从未停止过施虐。她们的死讯,你也一直瞒着我,甚至还找人伪造所谓的书信。怎么?你怕我知道这件事后报复你吗?”
闻人滟一鞭接着一鞭,抽得拓跋侑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她那鞭子并不是普通的长鞭,上头不光浸了药,还绑了无数的铁钩。
一鞭抽下去,不光是撕心裂肺的疼,更带起了无数血沫。
刚刚让拓跋侑发出嘶吼的第一鞭,便是直接数个铁钩嵌入眼眶,直接带出一片血色,毁了拓跋侑的右眼。
闻人滟如何不恨?
若不是景王派人将母亲她们假死脱身换了出来,怕是所谓的假死就要成了真死,自己知晓的时候,就一切都晚了。
而且……
“你别把自己塑造得多么情深的模样。拓跋侑,当年所谓闻人家族的谋逆罪证,是你帮拓跋昊焱去办的吧?你利用我阿父对你的信任,利用你我将结亲的契机,亲手将伪造的罪证放入了闻人府上。你害死了我那么多家人,居然还能大言不惭地说你这么多年来对我真心实意,从无亏待。”
“啪!”
一鞭接着一鞭,狠狠抽打着拓跋侑。
药物作用下无力反抗的他已经彻底被抽翻在地,蜷缩成了一团,嘴中的痛呼声从刚开始的高亢,到如今已经夹杂着几分气弱了。
“我为何会成为如今的模样?失去身份,成为你上不得台面的姬妾,被强行灌药毁了身子,还要被人当着面说一句好福气。好福气?哈哈,好福气。既然你们觉得这是好福气,拓跋侑,好歹同床共枕过这么多年,那我也给你一份好福气。”
扔下手中的长鞭,闻人滟和拓跋飞绫两人对视一眼,拓跋飞绫不疾不徐从怀中拿出一根闪烁着银色光泽的长绳。
二人踱步向前,默契在拓跋侑身前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