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宫中风平浪静了不少时日。
陈皇后专心调养身子,太子专心养伤,瑶昭仪闭宫不出,其他妃嫔也都是小心谨慎窝在自己的宫里。
圣上还是一如既往“盛宠”着纪容卿,让其聚拢着前朝后宫所有嫉恨的目光。
而这一切,似乎和宣明曜并没多大关系。
她还是在继续她卷王的一生。
崇贤馆,猎苑,耀武阁。
她的一天就是在这几个地方之间穿梭。
耀武阁的课程对她来说更添艰难。
崇贤馆的经史子集和猎苑的骑射,上一世她都接触过,好歹算是有些基础在。
但武艺,却是全新且陌生的。
所以,她只能付出千百倍于常人的努力。
元定安能在漠北王庭那般环境中活下来,后来又一路沙场搏杀,自然是个十足的狠人。
但教导了宣明曜一段时间后,他都有些吓到了。
这位金枝玉叶的公主,实在对自己太狠了。
无论自己布置什么课业,做出什么要求,她都能超出标准地达到。
而从元颖口中,他得知这位乐安公主,私下竟然将他布置的课业全部翻倍来要求自己。
若是自己要求挥剑一千下,私下里,她就要挥够两千下。
若是自己要求扎马步一个时辰,私下里,她便边背书边扎马步,足足扎够两个时辰,哪怕手脚颤抖,哪怕整个人近乎虚脱,都要坚持下来。
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之前毫无基础的乐安公主,已经能够完整使出一套剑法。
虽然在元定安眼中还是有这样或那样的不足,但相较于她练习的时间来说,再一对比其他皇子们的表现,元定安简直是满意得不能再满意。
在其他皇子眼中,耀武阁的课程不过是个添头,他们不会在这上头花费太多的心思。
皇子出行,身旁都是有侍从护卫,他们根本不需要多么高明的身手。
还不如多将心思放在崇贤馆上,多结交一些王公贵族。
但对于乐安公主来说,崇贤馆也好,猎苑也罢,耀武阁也罢,她都是付出十足十的精力和心力去磨砺自身。
之前元颖跟元定安说出追随这类的话,他心中还有些忐忑。
但如今见到这位公主的心性和坚韧,元定安倒是放心了不少。
成大事者,需得对自己狠下心来。
这位乐安公主,显然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或许,她和阿颖,真的能折腾出一番属于她们的事业。
元定安那原本已经被朝廷时局磨得死寂无比的心,也慢慢起了一丝涟漪。
鸟走兔飞,窗间过马。
居诸不息,寒暑推移。
转瞬之间,到了大雍文景十四年的夏天。
宣明曜坐在亭子里,透过雨水串成的珠帘,看向满池的荷花。
荷叶已经兜不住雨水,原本挺立的枝干也被压弯了腰。
豆大的雨滴砸在水面噼里啪啦的作响,雨似乎越下越急,乌云密布的天际织成一张大网,将整座皇宫都笼罩其中,让人心头莫名压抑。
这雨,已经下了三日了。
“殿下,嘉云县主到了。”
桐君撑着被吹得几乎变形了的油纸伞费力走到亭子里,低声在宣明曜身边禀告道。
“让她进来吧。”
宣明曜轻声道。
桐君躬身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一道鹅黄色的身影出现在了那瓢泼的暴雨之中。
这种天气下,伞几乎是已经没什么作用了,元颖刚进了凉亭,就被兜头一件披风拢住。
而后,一双手牵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