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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郭俐仪,这个名义上是公孙河岸婶婶的女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想把公孙河岸赶走,因为他的存在已经威胁到她那个败家子的地位了,她护子心切,无时无刻都在找名目诋毁公孙河岸。
公孙映文跟她母亲差不多,处处在宣告她在集团里的主权;公孙映武则用一种看好戏的态度,认为公孙河岸这个连高中都没毕业的堂哥混不出什么名堂,他根本不必担心对方会成为他继承家业的对手。
这些人唯一敬畏的就是大家长公孙应龙,幸好老者对公孙河岸相当偏心,否则她真替他担心要怎么在这样的家生存下来。
“那么爷爷呢?”她凝视着情绪明显焦躁不安的他。“从进门开始,你没叫过他一声爷爷。”
“我没有爷爷。”他的表情很冷,嘴更硬。
于是她知道她必须花更多时间来让他的心软化了。
公孙河岸在为他量身打造的集团小组安排下,在他回到台湾的两个星期之后,开始进行一连串密集的商业训练,这些过程,他都要求秦遇霞全程陪同。
她很眩惑,对于一个没有太高学历的人而言,公孙应龙要他学习的东西,显然已经超出他能负荷的范围太多太多了,然而他却神奇的像块海棉,不但能够吸收,甚至还能举一反三,一点问题都没有。
如果说他不是天才,那么他必然有他父亲的优秀遗传。
所以他适应得很好,在商业这块版图上,他比适应新的家人迅速一百倍,也就是说,他跟家人的关系在一个半月之后的现在,仍旧一点改善都没有。
他仍然傲慢的对任何姓公孙的人视而不见,包括老者,他只对她一个人说话,这也正是公孙应龙私下恳求她一定要留下来的原因。
她觉得老人家很可怜,当年他受不了优秀的儿子和下人之女私奔,气急败坏的宣布与长子脱离父子关系。
后来,他获知深受他殷切期望的长子竟然和那么微不足道的一个女人殉情了,他无法承受打击,而选择不相信事实,宁可把孙儿送到孤儿院,告诉自己:心爱的长子还活着。
然后他很快的后悔了,然而一切已难弥补,不必任何人惩罚他,多年思念孙子的折磨已经是他最大的惩罚了。
“事实上你爷爷……”
“小妞,不是要帮我买几条贵不拉几的领带吗?别啰唆了,走吧。”
每当她试着以“你爷爷”做为话题,他总能用任何一个话题打断她,摆明了他不想提这号人物。
“你从来没有邀请我去过你家,怎么,你家很见不得人吗?”他轻佻的搅动着咖啡,用看扁她的口吻掩饰他的“很想去”。
自从回到台北,她几乎每隔几天就要回家一趟,有时回去数小时,有时回去半天,每次他都眼巴巴的看着她走,她从来没开口叫他一起去,不知道是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还是压根儿认为他不配去。
天知道他有多想认识她的父母,他在追求她,虽然追求得不光明、不正大、不磊落也不清不楚,可是这也是一种追求,他对她的爱意越来越压抑不住了,难不成她真的那么迟顿,一点也感觉不到?
“你在说什么?”她笑着啜了口花茶。
买完领带,他们在购物商城的咖啡厅里喝咖啡,他俨然已有他血液中的尊贵架式,名牌西装穿在他高挺的骨架上显得相当合宜,他吸引着女人们的目光,他像一块朴玉,稍经雕琢已然散发光芒。
“不是吗?”他加重自己的说法。“如果不是你家很破烂,你应该会请我这个大老远从欧洲回来的学生去你家吃顿饭才对。”
“我家没有很破烂,是个很普通的家庭。”她微笑道:“我父亲是医生,哥哥也是医生,母亲是家庭主妇,如果你想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