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庄严肃穆的菁华学府上演的折子戏,也是这么个俗气的路数。
赤言咧嘴一乐,“这个戏本子嘛,是我写的,胤川没插手。”
我,“……”
于是,我便央求着他将舞女的名字,由盈盈,改成盈儿。起码让我在戏里面过一过名中带“儿”的瘾。
赤言想了想,觉得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情,便从善如流的答应了。
不曾想,使起鞭子来如鱼得水的我,跳起舞来,居然像一个榆木疙瘩不开窍。
用赤言的话说,看别人家的姑娘,那是在跳舞;再看看我,简直是舞在跳我。
我手执绫罗绸扇,摆出一个妩媚的姿势,周身的不协调。我勉强冲赤言挤出一个笑容,然而赤言便要哭了。
用他的话说,我伸出去的胳膊,像枝楞出去的树杈子;我抬起来的腿,像枝楞出去的树杈子;我回眸一笑,依旧像枝楞出去的树杈子。
最后,赤言以手扶额实在有些无奈,“小柒,你确定你的原身是只凤凰而不是棵无花树?”
若是平时他这样揶揄我,话音还未落我的鞭子就要抽过去了;然而如今我有求于他,便只能深吸一口气,忍了。
使惯了鞭子的手,雷厉风行惯了,做一个千娇百媚的模样,着实有些为难。
最后赤言没有办法,出了个馊主意,将我扔到结着冰碴的湖里去冻了一个时辰,然后高烧着拎出来。我全身酸软无力,做出来的动作均如弱柳扶风,不堪一击,我有些懊恼,然而赤言却点着头道,“恩,这才开始有点柔弱的样子了。”
牙冻得直打哆嗦的时候,我就想,若是能让我在那一刻成为胤川眼中独一无二的焦点,也是值了。
于是乎,我白天练舞,晚上泡在冰湖里洗冷水澡。每天发着高烧,去寻找那种柔美的感觉。
一个月之后,我也总算能驾驭一场霓裳舞了。
赤言改造我的第二步,是改变我的打扮。
我短袄,灯笼裤,蛇皮短靴穿惯了,头发盘在脑后利落惯了,因为这样打起架来爽快。所以,对赤言给我选的那些裙袂飞扬的长裙,裹脚的流苏布鞋,以及繁复的流云发髻很是有些嗤之以鼻。
赤言见我不屑的样子很是不开心,甩出了这么一句狠话给我,“女生的长相很重要,否则别的女生撒个娇就能解决的问题,你都得靠武力才可以。”
说起我这一身假小子的装扮,在那个龙阿三求亲的时候还闹出过这么一个笑话。
话说那龙阿三第一次将花轿抬到魔界门口的时候,看了一眼一身红衣站在他面前的我,嘿嘿一笑道,“我是要见你们女王大人,不是来找小白脸的。可惜我不是个断袖,否则你生的这么貌美,我也还可以将你带回龙宫去凑合凑合——”
话音未落,便被我一鞭子哪里来的抽回了哪里去。
可见,这个来找我求亲的都可以认错我的性别,那么胤川有时不领我的情,可能也是不想被人误认成断袖。
我想起这个,又想了想茹素,想了她那么不禁打的小身板居然好好的活到了现在,觉得赤言的话委实有些道理,于是便从了他。
不过,我只有一个条件。我对赤言说,“你给我怎么打扮都行,但我绝不带碧玉簪子!”
赤言自然知道我言为何意。自从得了胤川的碧玉簪子,茹素没有一日不戴在头上,享受着周围一种女仙学艳羡的眼光。就连木头也能知道这簪子的来头,更别说赤言这个八卦本就比别人精通好多手的好手。
赤言点头,又叹了口气,“小柒,你这个性子太过较真,说不定将来栽跟头,你要知道,难得糊涂,吃亏是福——”
我瞪他一眼,赤言才乖乖闭嘴。
他一边帮我梳头,一边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