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信任相互扶持吗?”我叹口气,“或许他真的没有那么爱我罢了。”
我问赤言,“你知道,感情里,最怕什么吗?”
赤言疑惑,“求之不得?”
我摇摇头,“是欺骗。一直得不到并不可怕,为了一个人疯狂的付出过真心,得不到回应,大不了买一场醉,自嘲年少轻狂,疯了一把,也就过去了。最不能原谅的,是他骗我。他明明不爱我,却骗我。骗我拼死为他求得仙草,又跑去跟别人双宿双飞。”
我咬咬牙道,“你可嘲笑我疯癫,但不可当我是傻子耍!胤川当年实在欺人太甚!”
赤言,“可即便如此,你用魂解之术冲破结界来大闹胤川的婚礼,也还是太过了。”
我冷笑一声,“纵然我一身情殇,但也还不至于为他做出这种不自爱的事情。”
赤言惊讶道,“你当年魂飞魄散之时我并不在你场,只是听人如此说道,难道此事还有隐情?”
我又冷笑道,“自然有隐情,有大大的隐情!若不是天君早已换人,这笔账我无人可算。否则此时便要先去大闹他九重天,将天君踢下龙椅给我重重磕几个响头不可!当年,是茹素和胤川一手逼死我的,我今天拼死也要找胤川问个清楚究竟我小柒哪里对不起他值得他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我!如今赤言你要么帮我想办法打开着结界,要么就眼睁睁的看着我再一次修为散尽,魂飞魄散!”
最后的那些事情,我一点也不想想起来,然而被赤言这么一提,却又想起了最后的那个片段。
最后,在我最依稀模糊的印象中,在我魂飞魄散的那一刻,胤川突然奔到了我的面前,赤红着眼睛对我说,“裾儿,我等你十万年。十万年,你醒过来,我娶你。”
当时的我精神已经开始涣散,我也不知道,这一幕,究竟是我的错觉,还是真的。然而就是为了这一句不知是真还是假的承诺,竟生生熬过了十万年的织魂。
锁近融雪谷之后,魂飞魄散之前,我不曾有机会当面问他一句,究竟为什么不承认他爱我,究竟为什么要娶茹素,究竟为什么这样对我,我总觉得他是有苦衷,虽然所有人都跟我说他的不是,但我只想听一句他亲口说的话。
就算是他跟我说,他不爱我了,他变心了。那我也认了,也死心了。
纠缠了十万多年的情感,总要好好的画一个句号。
不顾赤言的阻拦,我再一次结出印伽,墨浓的黑云深处接连三道惊雷撕破天空直冲着无春谷的放下劈下,电闪雷鸣势不可挡,“轰隆隆——”的夹杂这朔朔寒风席卷而下,然而无春谷仍然是纹丝未动。
我踉跄一步,身子被法术反噬的已经有些吃不消。然而仍旧不死心的刚想再结一个印伽,手却被赤言握住,我瞪他一眼,刚要开口,只听他淡淡说了两个字,“我来——”
赤言的风系法术用的最好,他双手在胸前交叉,低下头,口中念念有词,片刻的功夫,一阵狂风袭来,吹散了天边的乌云,我定立在山头,只觉整个人要被大风吹得刮了起来,迫不得已接连用了三个定身咒,才稳住身形。
衣角,发丝如狂魔一般在风中起舞。
无春谷山顶漫山的大雪被大风吹得飞扬起来,一时之间雪花纷飞仿若漫天大雪自天而降。狂风在耳边呼啸,雪花在眼前纷飞,赤言的红衣银发本来在这苍茫雪地中显眼的紧,然而因狂风大作,雪花飞扬,我们明明只有三步之遥可我却近乎要看不见他的身影了。
天色明了又暗了。
云朵聚了又散了。
须臾之间,整座山头都变了样子。
耳边狂风嘶吼着,三尺多深的雪全部被风卷的飞扬起来,终年积雪的无春谷顶居然又见土地。一时间飞沙走砾,再也看不清眼前景象,只觉黑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