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旁。
在那之前,她从来不知道他也会替人换药包扎。也不知是因为冷还是担心的缘故,她看似安份地趴在那里,其实身体却在瑟瑟地颤抖。尤其是当他的手指接触到她的肌肤,那样热,不轻不重地从伤口的周围扫过去,竟然让她有种想要立刻弹起来的冲动。
她宁可不要换药了,宁可就这样让伤口 暴露在空气中。他看似好心,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算是纡尊降贵了,可是对她来讲却不啻为一种另类的折磨。
最后连阿青是什么时候退出去的都不知道,她只是将脸埋进松软如云的枕头里,双手同样插在枕下紧紧握成拳头。
她反抗不得,也无力反抗,他在她的身后默不作声,却分明有气息从她的背后一遍遍若有若无地拂过。
可是她知道,一切都只是错觉,他处理伤口的时候很认真,根本没有弯下腰来。
她尽力让自己不在意。然而越是这样,所有的感官功能便越是集中得厉害,仿佛统统被瞬间放大,变得无比敏锐。
她就这样被自己莫名其妙的错觉折腾了许久,第一次有了一种几近崩溃的感觉。最后终于熬到结束,真正犹如受了一场酷刑,然后就听见身后那人问:“还会不会痛?”
他难得这样关心她,她却只是恨得咬牙,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没事!”语气不佳,所幸他似乎也并不以为忤,这段时间他对她的态度明显比以前好了许多。
所以那次事后认真想起来,方晨又自觉理亏。他亲自动手或许只是因为突发奇想,并无任何恶意,而天又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背部半裸着面对阿青的时候安之若素,反倒是轮到了他,她却变得异常敏感,仿佛连他四周的空气都能令她微微颤栗。
这不是一个好讯号!她心里清楚,之所以会这样,只是因为韩睿在她眼中已经和旁人不一样了。
阿天将车顺利开回别墅之后就离开了。晚餐的时候照例很冷清,方晨一个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就打算上楼去休息。
这种生活她倒是过得很习惯,反正韩睿整天都很忙,通常都要到深夜才回来,而那时候她已经睡下了,只有到第二天早上下楼的时候才能看见他坐在餐桌旁翻报纸。
她刚住进来的那个清晨,他放下报纸转过头问她:“昨晚睡得如何?”语气甚为温和,令她不禁发愣。
他当时只是皱眉:“你脸上是什么表情?”
她很快地摇头,嘴里应道:“还不错。”
他又多看了她两眼,然后才满意地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新闻上。
从那天之后,几乎每天早上他都会问类似的问题,而她也回答得越来越顺口,甚至都忽略了这样子的韩睿和以前相比究竟有多反常。直到某一天,在早餐即将结束的时候,她正喝着杯子里最后一口牛奶,只听见对面椅子轻微响动了一下,韩睿拎着出门的外套走过来,突然俯下身在她头顶亲了亲。
他又在玩什么?她着实有点反应不过来了,几乎被口中的牛奶呛到,结果却看见他很明显地笑了一下,似乎难得遇到什么有趣的事,然后神清气爽地转头离开。
她被他搞懵了,这才醒悟过来他最近的转变,只觉得这个男人变脸比翻书还容易!
对着穿衣镜,方晨闭了闭眼睛。明明是要换衣服睡觉的,怎么会又突然想到这些?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无聊了,所以那个人的名字和他的脸才会时不时地跃进脑海晃一下。
其实她现在的行动基本无碍,或许可以考虑回去销假上班。
当门外走廊处传来脚步声的时候,方晨正脱下上衣,背着身子扭头查看伤口。有人敲门,她下意识应了声,然后才立刻想起来房门并没有关严。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韩睿推门进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