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放回桌上,面皮上漾出笑嘻嘻的笑容来,她转过身。
“关大爷,您来了啊。”
门口,背手而立的高大男人,正板着威严正直的脸,微蹙着墨色的浓眉,漆黑的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见了她脸上轻滑的笑容,眉又蹙得更紧了下。
她却似没见到他阴沉似的脸色,只笑嘻嘻地躬身行礼,“奴婢已等了您好久了耶,几乎是夜夜盼您前来盼得夜不能寐,您不是要奴婢侍寝吗,那为什么竟然好几天的不搭理人家?”
偷眼望去,果然见他的脸色再沉下了几分。
心中,登时更开怀了起来。
嘻嘻,他既然强要她成为侍寝的欲奴,她自然就遂他心愿喽。
似乎皱眉看了她好久,他才淡淡地跨进门里,反手将门关起,再慢慢地走近了她。
他似乎还从没仔细打量过她。那晚他隐身马厩暗处,终于寻出了她的真面目,她的洞察人心曾让他吃惊,还没等他开口说些什么,她竟然已聪明地知道了他的心意,只用这笑嘻嘻地的模样对着他耸了耸肩。而后那有孕的枣红母马恰巧发出临产的痛苦嘶鸣,她于是再也不看他地便奔进了马厩!
一夜的紧张,他一直沉默无言地站于她的一侧,看她慌乱却又极是有条不紊、笨拙却又熟练十分地与母马接生,那耐心而细致的温柔神情,是他从不曾从其他女子身上见到过的极致——美丽!
美丽!
他微低头,看着她只到自己胸口的纤细身躯,看着她依然又黑又瘦的小尖脸上轻浮油滑的笑容,他刹时有了短暂的迷惑:他那时刻如何可以将她看成了美丽的女子?
“关大爷?”她微仰首,笑嘻嘻地回望着他。
他不自在地在她笑嘻嘻的视线里收回了审视的目光,咳了声,他道:“与我更衣。”
她的回应却是——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而后转身走掉了!
这女人——这女人!
奇异地,他却没有恼怒,而是跟在她的身后,走进了她的卧房。
向来,无论是更衣梳洗还是沐浴,他从不曾自己动手过。可这一次,他竟然在这小女子的似笑非笑里,自己动手解去了身上的衣袍!心里不知是何滋味,他摇摇头,伸手,竟然有了想抱一抱她的念头。
可是,他再一次地落了空。
那总是笑嘻嘻着的女子,已然自己坐卧到床榻上去了!留给他的,依然是她的背影!
心头,再次滑过某种异样的悸动。
女子回首,依然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手腕拂过肩头,穿过窗纱的月光下,蜜色的肌肤便显在了他的眼睛里。
气息突然不稳了起来,强压着胸腹间渐渐贲起的激烈热流,他在她的似笑非笑里,慢慢地走近她,心里则在不断地说服自己:他将她留在这里,他来这里,不正是为了他的——情欲吗。
侧身,坐上床榻,手指轻轻地贴上她又黑又瘦的小尖脸,入手的滑腻,让他不由喉口紧缩,胸腹间的热流更炽。俯身,他想用唇去感受那份滑腻的香甜滋味,他想用躯体来感知这份再也无法隐瞒的悸动,胸口却传来冰凉的抚触,回神,他竟然已被这似笑非笑的女子推倒在了枕被之间。
“关大爷,男女交合,并非只有男人主动啊!”
他微愕,不知是为了她胆大的举止,还是因为她惊世骇俗的言论。
“男女交合,鱼水之欢,巫山云雨,帏房之私——”她跨坐在他的腰身上,微冷的十指慢慢抚摩过他炽热的胸膛,喃喃自语似的笑瞅着他隐忍情欲的脸庞,缓缓俯下身来,细白的唇瓣轻啜他的嘴唇,将最后的低语吹入他狂乱的气息里,“其实,都是男人泄欲的借口罢了啊。”
他没听清她最后那句笑也似的哼叹,只有些激动地伸双手搂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