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江星白带着那位少年过来,孙尚俍起身迎了二人一下,其余人碍于面子和礼节,也是起身相望。
江星白更像是生意场面上的人,笑脸相迎,行礼,面面俱到,孙尚俍向江星白一一介绍了新老朋友,大部分人都在孙府分寿宴上照过面,所以不算很生分,但江星白见到柳湘凝这一刻时,倒是一惊,只觉这女子虽然面无表情,眼神高冷深邃,但一身的内息凝郁在身,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一位女子有这等修为,不自觉得多看了她几眼。
孙尚儒看着这人盯着自己的师姐打量了这么久,一时气不过,吼道:“喂,你还要盯着我师姐看多久?”
江星白一时回过神来,很是尴尬,笑道:“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生失礼了,这位姑娘在下不记得在孙老板的寿宴上见过,一时没想起来,所以多回想了一下,失礼,失礼,请这位姑娘恕冒犯之罪。”
柳湘凝没有说话,但也没看江星白一眼,只是自顾自地坐下,孙尚琂乘势坐在了柳湘凝旁边。
而孙尚儒则是注意到了江星白旁边那少年,似乎和自己差不多的年岁,但这少年满脸阴郁之色,从那边角过来也未开口说过半句话,甚至连相互打招呼的礼节也没有,当真是有些奇怪,而且他方才将酒杯嵌入桌子的那一幕孙尚儒是看到的,只觉得这少年的武功似乎也不弱,可能还不在自己之下。
见这两人一直站着,孙尚俍招呼两人坐下,刚一落座,那机灵的小二赶忙多上来两套碗筷和酒具给江星白二人。
孙尚琂打趣道:“小二,本小姐都进你们家酒楼半个时辰了,前后你伺候的时间还没有我小弟吃碗面的时间多,这江掌柜一来,还没招呼你呢,你倒伺候得勤快啊!”
这小二再机灵,被客人挑这么个理,也是尴尬,只能说道:“哎呦,姑娘,瞧您说的,这不是小人正好赶上了吗,姑娘,你的菜就在后厨,马上就成,我给您催一催啊——”说着小二找了个借口正要跑。
“行了,回来——”孙尚琂扔向小二一个金锭子,背对着小二说道:“眼睛麻利点,好生伺候着——”
“诶,得嘞,姑娘,您瞧好吧——”小二接到这枚金子,心中很是欢喜,笑脸回应,又忙去了。
孙尚俍见孙尚琂这斗富不服输的性格,也是无奈,只得转过头来笑着面对江星白。
江星白知道孙尚琂的脾气,笑道:“呵呵呵呵,孙小姐真是性情中人呢。”又想起还没介绍自己这弟弟,赶忙给大家介绍道:“几位,这位是舍弟江秋桐,年方十七,就是有些怕生,不太爱说话,见笑见笑了——”
孙尚俍看着这江秋桐一眼,笑道:“江兄谦虚了,刚才令弟那一手绝技,也是有硬功夫在身的,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长恨歌》好生优美的诗意啊,江兄,你二人倒更像是出生于书香世家之人,朝廷文武双试,为什么不去博一个功名,反而在这江湖中游戏?”
江星白感觉这孙尚俍也是这般文雅之士,忍不住又扇开了铁骨折扇,笑道:“孙公子好文采,在下才是佩服得紧,我兄弟二人嘛自幼家贫,读不起书,好不容易得遇我家公子才没被饿死,读了几本书,练了几年武,粗苯防身的功夫而已,后来又随公子经商,士农工商,商贾之士岂能走科举一途,孙公子莫要取笑了,呵呵呵呵。”说着江星白看向了孙尚俍。
孙尚俍和江星白相视一笑,其余人只是看着这两人无聊地寒暄。
突然,孙尚俍看了一眼江星白然后直接问道:“对了,那日家父寿宴一别,不想竟然在这邯郸城遇见江兄,请问江兄怎么会在这里啊?”
江星白一听孙尚俍所问,心中一笑,之后又警惕地四周张望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对着众人说道:“几位有所不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