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样的灯光冥冥,顿时,遥远的记忆渐渐涌向心间,她的心也柔柔的颤抖了——
那时候她还是19岁的小女生,第一次与家人吵得那么凶跑出来,一个人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累得再也走不动,将脚下的鞋子直接扔得远远的——
也是这样眼前的这个男人,当年只比她大一岁的男生蹲在她面前——
关切的问她:“你的脚受伤了,还走得了吗?”
她与他是同班同学,只是两人同学一年多,连一句话也没有说过,但是在开学典礼上他就有注意到她了。
她正好就坐在他前面的座位上,在那冗长的发言时间里,一股好闻的,甜甜的味道不断的充斥着他的鼻尖_
那天,他一直盯着她的后脑勺,看着她顺滑的乌黑发丝,奇异的感觉到心跳加快,而她不经意间的转过头与隔座的同学悄声讲话时,他看清了她的脸——
那是一张非常娇艳的脸蛋,没有一丝丝的瑕疵,像是初绽的蓓蕾,双眼被浓密的睫毛覆盖着却仍旧看得出来紫黑的瞳孔深处闪着亮眼的光芒,她的鼻子小而挺,嘴唇薄而迷你,额前覆着薄薄的刘海——
那一刻,一种强烈的东西猛然的撞开他的心——
只是,在知道了她的名字之后,她的身家背影却让他知道,这辈子,他只能在身后这样看着她——
于是,在他们同班的一年多时间里,他刻意不与她有任何的牵扯,而娇贵的岑大小姐身边向来不缺少朋友,入学之后,同班的男同学,同系的男同学,甚至外校的男同学,追求她的男生从来没有断过,她自然也不会多看远一眼他这个除了学习成绩亮丽出色之外,家世外貌并没有多惹眼的青涩男生。
只是,那天晚上,他从打工的书店出来,意外的碰上了一个人在路走的她,脸上还挂着泪,那孤单的身影让他有些不放心,不管怎么样,他们也算是同班同学,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
只是,与她没有过任何对话的话,最终只能远远的跟在她身后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见她将脚上的高跟鞋丢得远远的,他猜是走得走久了脚痛了,身上的包里正好还有两片创口贴,他鼓起一万点的勇气上前——
他们的缘分就从他帮她贴了那两块创口贴开始——
那天,她并没有拒绝他的好意,甚至一脸可怜兮兮的朝他道:“我脚痛得走不动了,你背我走,好不好?”
那天晚上的夜色很美,皎洁的月光从夜空倾泄而下,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里汨汨流淌,是岑静怡这几年怎么也忘不掉的情景。
她趴在那个男孩温暖的背后,鼻尖里是他带着淡淡皂香的男性气息,他背着她,身子挺得直直的,双手很老实的放在她的腿窝处,问清了她要去哪里之后,就这么走着,额头上冒出的汗珠一颗颗的落在她置于他胸前的手背上,而她冰凉的心却因为那带着他体温的汗珠慢慢的变得暖和起来。
从小到大,岑家小姐的光环带给她的,是豪宅,名车,华服及挥霍不尽的金钱及围在身边各色各样的人,她看着什么也不缺少,可是,从她记事起,她的父母从来没有抱过她,对她虽好,却没有父母对子女的那种亲密,除了给予物质上的满足,没有人真正的问过她一句过得开心吗?
而她真正需要其实不多,不过一个温暖的怀抱。
“很疼吗?”
男人温柔的声音将她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岑静怡才发现自己不知怎么的竟然掉眼泪了,伸手抹掉——
“温教授怎么也在墨尔本?”
她收敛起情绪淡淡的问道。
“这两天在墨尔本大学参加一个学术交流会,明天就回新加坡。你呢,怎么一个人?”
“无聊,随便逛逛。”
“再无聊,也不要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