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馥有些不太好意思,“我将票忘在家里了,得回去拿。”
“行,那我七点去接你。”
时间紧急,一到下班时间苏馥赶紧收拾东西往家里赶。本来有云景的顺风车搭,不过他临时接了个电话,似乎有事要处理。
苏馥怕打扰他,犹豫着跟她说,如果忙就算了。
云景忙着打电话,临走时跟她说了句,“演奏厅见。”然后上了布加迪,径自走了。
苏馥坐公回家,换下职业装换了淑女系列的米白色裙子,再坐在镜子前画了个跟衣服合搭的妆容。弄好一切,已是差不多七点,来不及做饭吃了,苏馥赶紧提着包出了门。
晚上的公车挤,她扬手打了的,赶到演奏厅的时候七点半。肚子有些饿,她排队买了饮料跟爆米花。
时间慢慢接近八点,听众陆陆续续已经进入观看厅,苏馥站在外面等云景,却是左等右等也等不来。她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得到的回应却是对方已关机。
被上司放鸽子,苏馥挺郁闷的,亏她晚饭也没来得吃,就直接冲过来了。
验票的最后时间到了,云景仍是没有出现,苏馥心里隐隐有些失落,独自一个人进了演奏厅。
心里搁着事,难得的一场音乐盛宴,苏馥却没有意料中的享受。云景做事向来稳住,约好的事不会无缘无故缺席,或许他出了什么事?
越想越在忐忑不安中,音乐会在苏馥的担忧中过了半场。她按捺不住的掏出手机,这次终于通了,但刚响没几声就给挂掉了。
这一挂,挂的苏馥蛋疼。
她收起爆米花跟饮料,打算离开音乐厅。刚要起身,却一道突然出现的影子遮住光,苏馥抬头,只觉云景站在她身边,露出淡淡的微笑,“对不起,我迟到了。”
厥起的屁股重新坐下,苏馥悬在半空中的心松了口气,“你手机怎么也打不通,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有点事需要处理,晚了些。”云景在她身边坐下,有些庆幸,“还好一眼就认出了你,要不然偌大的音乐厅找人都难。”
“你怎么进来的?”演奏会一开始门就关了,他应该进不来才对。苏馥稍微打量了眼云景,他穿的依旧是上班时的西装,估计确实是急事缠身,处理完了才急急赶过来的。
“我走后门进来的。”云景笑得有些神秘。
估计是没吃晚饭,看到她身边放着双份的饮料及爆米花,他倒也没客气,直接取过一份未开封的,边听音乐开吃了起来。
“我们会不会很丢人?”音乐会这种庄严的地方,她居然买了吃起来咯吱咯吱响的爆米花,土到掉渣有木有。
“还好。”云景打量了下四周。他的吃相优雅,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声音,“听喜欢的音乐,随心所欲就好,没必要搞那么正式。”
身边有位帅哥陪着丢脸,苏馥自然也觉得不那么囧了,边听音乐边拿着爆米花往嘴里塞,闭着嘴巴轻轻嚼着。
音乐厅的音符抑扬顿挫,心绪也跟着音乐起伏飘扬。布什温的音乐对内地的八十九十后而言,受众非常的小。在高中时无意中在图书馆听了他的音乐,苏馥当时就喜欢上了,还特意跑了许多音像店才买到一张专辑。可惜她的朋友都不喜欢,连一向志同道合的何立凡也不喜欢,几乎她一放音乐,他就昏昏欲睡。大学多年,身边的人也不喜欢,连关系最铁的李谚喻也不例外,白送她票也不来。
有些事,一旦放下,心情也跟着轻松起来。跟何立凡相识十年,他占据她大半生的时光,连回忆他的影子都是无处不在的。在很长一段时间,想起与他在一起的那段时光,连呼吸都是带痛的。
这是第一次,她觉得何立凡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她的回忆不再因他而泛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