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官儿在院子里来来回回的忙碌着,圆胖的身子似乎影响不到他的行动,孔离只叫他烧水提水,可他却连同包扎伤口的绷带都已经放进热水里蒸煮了一遍,比辰宁利索得多了。
辰宁看了看正在院外候着的易辛,嘴角一抿拉出一道平直的锋刃。
她领着易辛回了院内,她抬脚进了屋里,却见易辛还缩着头站在门外,那样子,就仿佛辰宁下一秒会吃了她似的。
辰宁这会儿倒是真的火大,她眉眼稍稍眯起,神色冷峻的冲着易辛喊了一句:“进来。”
易辛小心翼翼的瞄了瞄她的神色,而后轻手蹑脚的贴着门框摸进了屋里,才至厅前站定,猛然间啪嗒一声,房门突然关上,辰宁掷出六道封在门上,转头冷笑的看着她:“来,你好好给我说说,来福怎么受的伤?”
从易辛此刻的神态,辰宁大概都能猜出,来福受的伤跟她有脱不开的干系,辰宁素来将亲疏远近分得门儿清,此刻对着新来的易辛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易辛似乎被她吓到,垂头缩在原地,又畏畏缩缩的抬眼瞄她,半晌一言不发,最后看辰宁的神色渐渐有些不耐,这才嗫喏着开口辩解:“他的伤,不是我伤的。”
“如此最好,然后呢?”
易辛被她冰冷的语气冻着,只觉得脖颈一凉,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但他是为了替我挡刀,才被伤了的。”
辰宁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稍稍平复了有些暴躁的情绪,随后继续盯着易辛质问:“谁动的手?”
易辛又偷偷瞄了她一眼,小声说道:“公子要不要听我慢慢说?”
辰宁闻言轻扯了嘴角,冷哼一声:“好呀,那你慢慢说。”
易辛踌躇了片刻,这才慢慢的说起了前因后果。
原来辰宁易辛嘱托了让她早回之后,易辛原本是准备先行回府的。
可出了昌王府以后,她路过一条巷子,却撞见了一个奇怪的人,这人全身通红,身上裹着奇奇怪怪的符文绷带。
她有些好奇的跟了上去,却见着这人正跟在来福身后鬼鬼祟祟。
来福并未察觉他身后跟着的人,街上的人也没有看见那一身符文绷带的人,这情形令易辛感到十分诡异。
等来福进了一家旧书铺子,那绷带人原本也想跟上去,却被那铺子里的什么东西刺了眼,转头尖叫了一声摔倒在地。
易辛顺着那绷带人冲撞的地方看过去,在那旧书铺的门廊下瞧见一张辟灵符,那绷带人似乎伤得不轻,倒在地上昏睡不醒。
易辛趁着这个时候进了旧书铺子,拉了来福就要走,来福见着是她,顿时没好气的和她争吵了起来,辰宁瞧着外头那绷带人已经醒了,只能二话不说拉起来福就跑。
那绷带了却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发了狂的冲着他们来了!
转脚踏入一座空巷的时候,那绷带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而原本听不见绷带人声音的来福忽然回过头,却在此时看到了那绷带人的真身。
只见那人一身通红,那缠绕在周身的绷带,已经被身上各处溢出的鲜血染红了大半,连他眉眼也皆是赤红一片,模样十分恐怖。
正在这时,绷带人身上飞出两条染血的绷带,一条挡住了易辛的去路,另一条却直直的朝着来福飞去,直接缠住了来福手腕,将他强行拖离易辛身侧。
下一秒,绷带化作锋利的双刀向易辛砍了过去,一轮厮杀在狭小的巷中展开,那绷带人招式狠厉,可没料到易辛却有一身精妙的功夫,此时对上那绷带人也是能敌,只可惜巷中狭小,易辛拳脚施展不开,渐渐有些落得下风,生出了几分去意。
易辛抬眼看了看犹自愣在另一边的来福,想着自家公子将他看得极重,她要离开,无论如何也得带着他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