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未摇,影未动,人心微动。
辰宁在听完百里彦的话,神思不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祁远也从听出了什么。转头正想去问辰宁,却瞧见她早已神游天外。
他大约也知道,辰宁内心里藏了很多事,往日里她言语里藏着的玄机,二人相识相知多年,岂能听不出。
他一面知情解意,允她深藏欺瞒;一面想着自己被拒于心门外,难免患得患失。
如今的勇气,不过仗着以往的情分,但眼前人却不是从前天真娇憨的少女。
“镇南侯到底知道些什么?”他抛砖引线,盼能得个分毫端倪。
辰宁闻言醒过神来,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管他知道什么呢?”
“那你在愁什么?若他真的有意相帮,对你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祁远的意思听在辰宁耳中,却并不如意,她心里总过不了司空照夜那一关,对于百里彦来说,或许国事大于亲友,便是他与照夜的自小熟识的情分,他也能刺下一剑。
虽然她有些怀疑司空照夜的生死,但只认却做不到百里彦那般手起刀落,于是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求人不如求己。”
“再说百里彦的便宜可不好占,说不得哪一日就落得个身首异处了。”她说完这话,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祈远在原地诧异。
“你站住,”祁远跟了上来,一把拉住了她:“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事儿。”辰宁敷衍了一句,松开他的手。
祁远又拦在他眼前:“如果你觉得我们帮不了你,那也可以把我们留在莲花峰,你要我们跟着你来京城。我们都来了,可我们留在此处能做什么?爆炸一事,你受伤昏迷,虽然九姑娘说你并无大碍,但大家还是不放心,总偷偷跑来看你。这几日被困在府中,林鸢与穆莺天天往外跑,到处打听线索,你就算——”
辰宁突然伸出手打断他。
“我都知道。”
她抬起头,看着树叶间斑驳烈阳,温暖而刺眼,一如此刻她的心情。
“只是我近来总觉得力不从心。这世间有人是步步增益,节节高升;也有人每况愈下,山穷水尽。”
祁远心里咯噔了一下:“你想说什么?”
辰宁摇了摇头:“你让我准备准备。”
有些事情,的确是得寻个机会与众人说个清楚,至少也算未雨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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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宁与祈远分开,转身去了南珺的院子。
如今这情形看来,恐怕比起她上一次来京更危险,南珺也还小,留在此处她有些不放心,不如趁着这个机会,送他和南老夫人半步峰避着。
进了院。
南小公子原本一个人蹲在花架下玩耍,瞧见辰宁进了院门,便又高兴的冲了过来,转眼像只小猴子一样攀住了她。
辰宁见了他,原本阴郁的心情倒好了几分。
自打来了京城以后,南珺便更少了黏着辰宁的机会,这回看见,挂在程霖身上不下来了。
“爹爹好久都没来看珺儿了。”才挂上,小家伙搂着辰宁就开始抱怨。
“胡说,我清早才来看过你。”
“先生说过一句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好些时候没见爹爹,已经隔了很多天了。”
“司空先生还教你这个?”
“先生没有教,是珺儿听来的。”他手舞足蹈的比划着。
此时花嬷嬷听见二人声音也过来了。
“见过公子,祁公子。”
“嬷嬷多礼了,我今日来,是想请嬷嬷‘打点’一下,带着珺儿出趟门。”
花嬷嬷听闻此言,突然抬头,隐晦的皱了眉:“公子此时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