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骑人马匆匆进了文州。
轻骑骏马往文州疾驰,那原本驮着明耀的老马,不待人驱使,也紧随其后。
矫健与疾驰的身姿,竟不输庞德这一队中任何一匹马。
众人在入夜前进了文州城,城内早已开始布防,送往凉州城的军情,也有一份送到了文州城。
庞德下了马,抱着明耀进了郡守府,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许是路上风大,那孩子裹了半天,身上愈发冰冷。
他忧心不已,连忙打发人去请大夫。
才进了后院,就见庞夫人迎了出来,她是凉州守将明光之妹,闺名明莹,庞德怀中的明耀是她亲侄儿。
庞德将明耀放在暖阁的卧榻上,又忙叫丫鬟们多生些炭火,那孩子身上冷得可怕。
庞夫人凑上前去探看,才碰着明耀额间,只觉得一阵冰冷刺骨,不禁忧心:“逢义这是怎么了?”
逢义是少年的字,这字还是庞德在他出生的时候起的。
庞德这会儿也说不清楚明耀的情况,他从刚刚起一直抱着明耀,这会儿身子也觉得一片冰冷,可瞧见自家夫人心急,也只能安慰着:
“夫人莫急,逢义气息还在,我已经让人去请秦大夫了。”
庞德瞧着明耀脸色苍白泛青,显然不是正常的状态,若不是还有些气息在,几乎都叫人怀疑是不是已经失去多时了。
他目光突然落在明耀捆在身前的包袱上,顿时觉得那包袱中的东西有些蹊跷,他连忙动手解了明耀身前的包袱。
还未看那包袱里是个什么东西,竟有极寒的气息从那包袱中传来,庞夫人好奇碰了一下,竟被冻得惊叫了一声。
庞德连忙扔了那包袱去看,只见明莹指尖竟裂了一道口子,像是极寒冻伤的。
“夫人莫要鲁莽,你没有内力护体,这东西来历不明,可不怕要了命?”
她无暇自顾,焦急的越过庞德担忧的望向榻上的明耀:“夫君,逢义可还能好?”
可庞德又不是大夫,哪里说的清楚,只是除了那包袱以后,明耀的脸色渐渐好了起来,叫他有了些希望。
“逢义自小跟着将军习武,身子骨不弱,夫人来看看,他的脸色,是不是好了些?”
庞夫人还想去触碰明耀,可想起刚刚刺骨的痛意,却又有些瑟缩,只是看着,明耀的脸色除了还有些苍白,那乌青倒是散去了不少。
可这情形却也没让她放心多少,军情送入文州城时,临川奉州,已尽数沦陷在北冥铁蹄之下。
如今明耀只身凉州城逃出来,又昏迷不醒,恐怕凉州城业已沦陷。
她兄长驻守凉州城,恐怕早已是凶多吉少。
庞夫人能想到这些,庞德自然也能想到,他受明将军栽培才有今日,他跟随明光征战多年,深知明将军面对敌军是不可能毫无准备的。
可如今明耀只身出了凉州城,且身受重伤,又带着那奇怪的包袱。
或许,凉州城也已沦陷了。
但,军情密报又在何处?
思及此,他目光不禁落在地上的包袱上。
他正待上去上去打开那包袱来看,却听着屋外一阵厉喝:“将军且慢。”
只见一个青衣布衫的中年汉子匆匆而来,他留着一撮山羊须,但瞧着却甚是儒雅,只是此刻神色略显焦急,正是庞将军特意叫人请过来的秦戮秦先生。
他身后跟着一个芝兰玉树的少年,神色略显冷淡,那是他的徒弟,谷枫。
庞德叫秦戮制止了,这才没动,只是好奇的看着一跨进暖阁的秦戮:“先生这是何意。”
“庞将军莫急,这包袱有些蹊跷,”说着,他拱了拱手:“秦戮见过将军,将军夫人。”
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