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能看清,良久后,她忽然道:“我既答应了的事,便不会反悔,况且我……”风夕说着忽然停下来,过一会儿再继续说道:“你无须一直跟着,战场就是坟冢,若有闪失……”
“你好似变了一个人,从回风国起,若非我一直跟着,我还要当见着的是两人。”丰息忽打断她道。
“惜云与白风夕本就是两个人。”风夕闻言回头看一眼他,伸出双手,低首俯视,“惜云与白风夕手中握着的东西是不同的,一个握着一个王国,掌握着那一国的万物生灵,一个握着一腔热气,掌握着自己的生命,一个恭谨谋划冷静行事,一个嘻笑怒骂率性而为,白风夕永远只存于江湖间,而惜云则是风国的统治者!”
“白风夕虽然总对我冷嘲热讽,但却从未对我使过心机。”丰息忽然伸出手握住她的右手,“惜云公主………现在的风王………从我踏上风国起便一直对我暗藏机锋。你是真的担心我的安危?你不过想要我离去,不想让我看清这一战,不想让我将风国、风云骑看个清楚罢!”
“怪哉?你总对别人使心机,却不许人对你使心机。”风夕闻言却只是笑笑。
“任何人都可对我使心机,但唯独你……”
丰息目光深沉的看着她,眼中有着一种东西,让风夕心头一跳,神思有几分恍惚的看着他,而被他握住的右手,掌心忽然变得炽热,那炽热的感觉从手心漫延开来,传遍五脏六肺,传遍四肢百骸!
“女人……”
丰息忽然轻轻唤道,声音低沉而带着一种醉人的温柔,眸光柔如春水,握着她右手的手慢慢变紧,轻轻将她拉近,近了……近了……近到可以看清彼此脸上那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灯光的映像下投下的一排阴影,而阴影之后是深不见底的眼睛!
“黑狐狸!”风夕忽然急急的唤道。
这一声似乎惊醒了彼此,丰息放开了她的手,两人都转过身,面对城外圹野。
良久后,风夕才开口道:“回去吧。”
华都王宫,金华宫。
皇朝正与玉无缘对弈,皇朝执黑子,玉无缘执白子,才开局不久,但黑子西南一角已为白子困住。
皇朝执子沉思,久久不落,玉无缘也不催他,反拈一颗棋子在手,反复把玩。
“华王要出兵风国,你为何不阻?”玉无缘忽开口问道。
“什么?”皇朝太过沉思,竟未听清,回过神来反问道。
“华王出兵,你有何打算?”玉无缘再问。
皇朝闻言一笑,放下手中棋子,而端起茶杯,饮上一口后才道:“华王之性格你也看到,刚愎自用,自视过高!总认为他华国是现今最富最强之国,他的金衣骑更胜墨羽骑、争天骑,这个天下,无人敢与之争峰!”
他搁下茶杯,然后指向棋盘上西南一角,道:“看到没,在这里,他会惨败的!”
“连你都这么说,这个惜云公主,这支风云骑看来不是普通的厉害!”玉无缘目光落在西南一角。
“风云骑由惜云公主一手创建,盛名已传十年,与丰国墨羽骑、与我皇国争天骑都曾有过交锋,我们都未在其手中讨过好处!华王瞧不起女子,认为惜云公主、风云骑只是陡有虚名。哼!我曾派人往风国调查,在风国,人人说起惜云公主皆是既敬且畏!若只是普通之人会有如此之影响吗?你我都看过她的文章与诗词,那绝不是出自庸俗无能之辈!即算惜云公主并不如传言中那么厉害,那她身边必有辅助之能人!五万风云骑足已灭掉十万金衣骑!”
皇朝拾起两颗白子,放在西南一角,“你看,这不是结了吗?”
玉无缘一看,果不是,加入了那两颗白子,黑子便已失西南,不由笑道:“别忘了,黑子是你的,你要眼看他惨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