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頭一回覺得這種誇獎蠻讓人驕傲的,比做了一單幾個億的大生意還要滿足,於是在下一餐吃得更多。
第三天,彭靜靜開始很習慣地撅屁股蹲在地里拔草,問爺爺借了魚竿躲在河邊釣魚,大概是新手運氣好,竟然釣上來一條小魚苗。她拍照發完朋友圈,爺爺拆了魚鉤把小魚重新扔回河裡。
彭總的朋友圈一水兒的捧臭腳說她棒,於是彭靜靜決定明兒還要來釣魚。
第四天,本來心情很好,跟著爺爺奶奶去趕集,買了農家土豬肉打算紅燒吃,上邊再貼上玉米面餅子,想想就流口水,誰知一回家發現籬笆外攀著個男人,爺爺喝了聲,那人轉過頭來,打破了彭總連續幾天的好心情。
「你怎麼在這裡?」彭總一臉嫌棄,明明把這人屏蔽了。
王釗樂呵呵地指指隔壁院子:「我住這裡。」
、、、
彭靜靜記得這一年,王釗在隔壁院子租了一間房,那裡本是個空院子,他連續待了一禮拜,每天跟在她屁股後邊去田裡,去河邊,也不知道跟誰借了魚竿挨在一旁釣魚。
彭靜靜後來朋友圈的每張照片裡多多少少都有王釗的一點背影、半隻腳或者一簇頭髮。
這人無處不在,攪亂了彭總的休假,被揍了好幾次。
但他依然在。
他說我不放心你,所以跟過來看看,可他在看見爺爺奶奶對彭靜靜就像對親孫女一樣的時候仍舊沒走,被彭總幾乎是無視的態度冷著晾著也覥臉繼續待下去。
可他到底跟彭靜靜不一樣,他手裡的事放不下。
於是在晚飯的時候彭靜靜聽爺爺說你認識的小伙子把隔壁院買下來了。屯裡的房子都是生產大隊的,買了也沒房產證,幾萬塊一個院子相當便宜。第二天,隔壁熱鬧起來,那人平時不顯山露水的,可工作小組一拖過來就知道他生意鋪得很大,彭靜靜夜裡蹲牆角聽了一會兒,都是各個專業里的牛人,這麼多牛人全都在一個組裡,這說明什麼?
彭總很清楚這說明什麼,但白天依然是冷眉冷眼的。
一個工作小組全住在一起,項目完成了就一塊喝酒一塊玩,王釗是個沒老闆派頭的,大家平時都叫他釗哥。他在籬笆這頭問洗好澡準備進屋的彭靜靜要不要過去一起玩,彭總冷艷高貴甩了一句:「你們好吵,吵到老人家休息了。」
第二天,隔壁再也沒聲響,彭靜靜陪著奶奶摘菜的時候豎起耳朵聽了好久都沒動靜,抬眼去看,看見裡頭其實是有人走動的。
王釗的男助理和彭總對上眼,踱過來笑著問:「靜姐,不吵了吧?咱們今兒全踮著腳尖走路,釗哥不讓我們腳後跟落地,說怕吵著你,我早晨杯子掉地上挨了一頓削。」
這助理彭靜靜見過幾回,是個很有分寸的小伙,頭一回跟彭靜靜說這麼長的句子。
彭總收回目光,冷冷道:「有什麼氣找他撒切,關我什麼事兒。」
其實助理真沒這意思,就是過來討個近乎。
奶奶等人走了瞅瞅閨女,說我覺著內個王釗挺精神的,也懂禮貌。
「他腦子有問題。」彭靜靜埋汰人從來不心軟。
又過了幾天,彭總遇到了一個不大不小的事。
她來親戚了,可家裡的老奶奶早過了來親戚的年紀。
深更半夜的,上哪兒買小麵包??
實在不得已,彭總把王釗從黑名單里拖出來,發了條消息,讓他把屋裡女孩子叫出來一下。
那孩子挺機靈的,出來的時候兜里揣著一大包東西,笑起來很漂亮,有一頭長長的頭髮,她倆隔著籬笆面對面站著,看背影還以為刺蝟頭的是男生。
彭小姑娘曾經也有一把這麼好的頭髮,後來全掉光了,現在長出來短短的發茬,配著她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