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耳边只听一声拔剑嗡鸣,我吓得一缩脖子,抱头大喊一声:“好汉饶命 !!”
这铿锵有力的四个字回荡在树林里,久久不能平复,我过了好半晌才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看见面前容乾黑着一张脸还略带抽搐的神色,手里雪名剑正越过我的脑袋插在我身后的树干上。我非常不解的回头望了一眼,心说这棵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么发狠的插。人家?
回头我才发现,容乾那一剑不是冲着我来的,而是我刚刚从树上摔下来的时候,大概勾到了一条盘踞在树上躲雨的碧绿色的毒蛇,那条蛇挂在树干上应该是正准备咬我一口,结果嘴巴都还没张大就被容乾一剑给爆头,当场毙命了。
我在大雨里咽了口口水,之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都居然没有一剑砍死我,反而还救我一命,那么看来,确实还有周旋的余地?
容乾利落的将剑抽回,就着剑上的雨水一甩,将蛇血甩净,然后薄唇一张,单刀直入的问我:“你到底是谁?”
我的拳头捏了又捏,大雨里,我望着容乾狭长的,满是水光的眼睛,他的刘海湿湿贴在额头,鼻梁和睫毛上都挂着水珠,容乾的面容一如往日冷漠,此刻更是多了许多疏离。
既然这一事实已避无可避,那便索性面对吧。
“容乾,这些话我本来应该一开始就和你说的……”
大雨浇的我有些发冷,搞得我讲话的时候带上了些意味不明的颤音,我强迫自己望着他的眼睛。
“不管我是谁都好……但绝不会是霓风轻,霓风轻已经死了。”
我快刀斩乱麻,不似以往那般插诨打科糊弄玄虚,直接将一切最终的结果甩给了容乾。漫天的风雨飘摇打湿了他的衣襟和眉眼,容乾站着一动不动,连眼神似乎也没变,可我总觉得,他的心在那一瞬间也一并被打湿了。
“我是不属于这里的人,因为我并不知晓也无法掌控的意外替代了霓风轻的魂魄,占据了她的驱壳,这些我原本在一开始就应该告诉你,闹得今日这副田地是我自己作,对不起。”
说到这里我已经不敢看容乾的眼睛了,可该说的说还是得继续说。
“让你们师姐弟天人相隔……虽非我愿,可这件事我的确无法撇清关系,你恨我或者要杀我我都能能理解……可是容乾,你师姐的死并非我所造成,我也因为这个意外背井离乡无法与家人团聚,从衣食无忧的生活沦落到不得不日夜争斗厮杀。今日我话已说明,所有事情都已坦诚,可并不代表我会坐以待毙,你若执意要杀我,我定会全力抵抗,和你死斗到底。”
这番话我说的字字肺腑,讲到最后,我感觉到眼眶温热,这段时间以来的一幕幕记忆凌乱不堪掠过脑际,我感到身心俱疲,容乾心死莫大于哀,我又何尝不是?如果永世都不得不留在这个地方,我倒更宁愿选择霓风轻的结局。
☆、好戏堂堂
我屏息凝神,等待容乾的答复。
那短短无言的半分钟里,我设想过很多后果,也想过容乾气急攻心懒得和我废话,直接一剑砍来,可事实上,这些都不是。容乾沉默了很久,久到我被雨淋的控制不住,非常煞风景的打了个喷嚏。
我伸手揉了揉鼻子,容乾望着我,终于开口说话了。
“那日江上相遇,你为何没在一开始将真相告诉我?”
我没想到容乾竟然会问我这个,睁大眼睛愣了愣,才嗫嗫道:“以当时的情形,我如果马上自曝身份,你可能给我活路吗……”
容乾冷冷道:“因此你便一直骗我,若非谎言败露,你打算骗到什么时候?”
额……容乾真是针针见血,专挑我心虚的点逼问。我左顾右盼,声音更小:“可是我也……我也明着暗着向你示意过很多次我不是霓风轻啊……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