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不敢再问,跟在泥点和钏儿身后进了屋子。
一起将钏儿的湿衣裳换下,而后拿干软布擦干了钏儿的身子,看热水进来,扶了钏儿坐进热腾腾的浴桶,轻歌使劲为钏儿搓热后背。
待水稍凉,又加了热水,继续搓着后背。直到看见钏儿身子开始发红,方才扶了又些昏沉沉的钏儿起身,又给她灌下姜汤,把钏儿塞进厚实的被褥里,压好被角,看她闭上眼睛睡了过去,才拉着泥点悄悄到了外屋。
“泥点,到底怎么回事?”
“轻歌姐姐,你今日为何没有陪伴娘子?”
“早晨吃坏了肚子。后来去药铺拿药,那大夫说我是吃了什么犯冲的东西。也就是说,有什么东西放进食物,一样两样没关系,可几样综合,就会出现反应。索性不严重。”
“你不是善医吗?”。
“医者不自医。而且,我早晨吃的东西还真没吃出问题。”
“可能这一切都和顺心姐姐有关。不过,我想她一个人也是布不了那么大的局,应该是听命行事。”
“到底是个什么局?”
“一会儿等娘子醒了再说吧。我刚换了衣服,还没喝姜汤。”
“行。你去歇歇,娘子醒了我叫你。”
“你的身子能行吗?”。
“没事。我吃了药,歇息了一阵,已经好多了。能成,你就放心吧。”
泥点呵呵笑着:“对姐姐,我肯定是非常放心的。”
钏儿本来不困倦,可是这件事给她的刺激很大。她一直在催眠自己:睡吧,睡吧。睡着了,管他干净肮脏,都是一个样。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钏儿竟然从巳时睡到了酉时初刻。
轻歌好几次将手放在钏儿额头试探,看没有发热,且钏儿呼吸均匀,才放下心来。
轻歌怔怔地坐在床边,心里酸酸的:夫人也太狠心了,什么局都敢做,把娘子整成这样
突然,钏儿一骨碌爬起来,吓了轻歌一跳。
“娘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钏儿感觉了一下,笑道:“没事,现在很好。老天保佑,这事没对我产生什么坏的影响。你呢?”
“奴婢吃了几次药,已经没事了。想来,药下得也不是很重,可能只是为了阻奴婢早晨跟您出门。”
“下了药?”
“是。可奴婢还真没吃出来。”
钏儿深深叹息:“这个府里,就没有省心的人,都包藏着祸心啊。饿死我了,先让人摆饭,然后,叫郭总管带顺心来。”
“是。对了娘子,郭总管他们没拿到春杏,说是柳绮院没这个人。而且,如意带回来的消息,说您离开不久,苏姨娘刚产下的小子,便折了。”
“死了?”
钏儿冷汗冒了出来,为那新生的小儿感到悲哀。
究竟是他的娘狠心,还是他的娘也被利用了?
无论怎样,他都是个无辜的小生命。这些人视生命如草芥,定不会有好报
快速吃完,钏儿先叫了泥点和如意进来:
“泥点说说,白天究竟怎么回事?你们都别回避,看看别人为了算计你家娘子做了些什么。”
泥点行礼:“回娘子,您知道那朱嬷嬷自认为奴婢是她派过来的,所以时常要奴婢向她禀报娘子的情况。”
“这我知道,而且有些情况也是我允许你回禀的。”
“昨日朱嬷嬷遣人过来,吩咐奴婢今日去找她。奴婢起来吃过早饭就过去了。她让奴婢打听娘子去过什么庄子,庄子名儿什么的。奴婢应承了,退出来却并没有离开,听见夫人跟朱嬷嬷在说笑,说娘子已经走进局里,正往柳绮院去。只要走进柳绮院,就干净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