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莱走了,然而人一生的命运里总有一个人你会爱上,无论隔多远,在绕了地球一圈后依然会重逢在原点。
六十六…捡来的男人
风,一刀一刀的吹着。
黎明的曙光慢慢的驱散了夜的黑暗,照亮了大地,照亮了天空,却怎么也没有办法照射入男人坠落冰窖的心,男人的心,依旧黑暗无边,依旧绝望痛苦。
空气里飘着零星的细雨,落在周墨的头发上,在光线的反射下好像一根根的银发,透着阵阵苍凉的意味。
鞋都没穿就跑了出来,踩在水泥地上的双脚被冻得通红,却还是一步步的向前走着,抱着双手的男人不知道该走去哪里,当他出来时费尔德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身上没有钱不可能打的,也更加不会回去米莱的家。
也就这样一直赤着脚,抱着双手漫步在街头,似乎已经没必要在意旁人是怎么看他的了,他已经没有理会他人目光的心情与时间。
平足的人,走路多了总是会脚疼,更何况还赤着脚。
走累了,男人就在街道旁的长椅上坐了下来,缩在椅子一边的角落里蜷着身子有些木然的望着人来人往,于私渐渐的有些变大的趋势。
喊冷,还有饥饿似乎也接踵而来。
但更多的是漫步街头的无所适从,不知去哪里,不知如何面对生活,所谓绝望之刃,正一刀刀宰割着男人。
没有办法,只能停下来靠在椅子上将自己锁在自己的世界里逃避一切。
因为一想到发生的事情,那心酸的泪水就滑到唇角带起苦涩的味道。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
无论问了多少遍,都是无人回答的问题。
周墨有些累了,把头缩进双腿间紧紧抱着自己的身体,脊背上一滴滴的雨点打在上面,祸不单行的日子,连天气也跟着折磨他。
寒冷的空气并没有折磨他太久,一件温暖的衣服盖在了男人的脊背上隔绝了冰冷的雨滴。
周墨从双腿间抬起头来向上看了眼,对上一双平淡无波的黑色眼瞳,仿佛自己的心也跟着平静下来了。
「走吧。」
明明不是自己喜欢的男子,可是「走吧」两个字,却极致诱惑力的让男人有些心动了,他就像处在绝望深堀中的孤单人,渴求着一把梯子让他爬上去。
站在旁边的男子向他伸出手,周墨望着那只曾经打过他的手,禁锢他的手,此刻却显得干净厚实而温暖。
男人把手放在了陆华天的手上,后者一下子紧紧握住了男人冰凉的手,用力一拉,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也就顺势倒入了男子的怀里,半拖半抱的,被塞进了汽车后座。
如果是以前,看到陆华天的话周墨已经迫不及待的逃之夭夭了。
可今天,他却庆幸这个男子出现在他身边,虽然陆华天欺辱过他,甚至囚禁过他,但自始至终这个令他厌恶的男子从某一方面来讲,却是值得依靠的大山。
从坐到车里,一直到陆华天所在的别墅,陆华天都沉默不语的没有问男人任何一个问题,没有问周墨为什么一个人在外面,为什么会赤着脚又穿那么少的衣服,为什么不回去。
或许这个时侯,沉默便是最好的安慰。
周墨没有拒绝陆华天,任由男子把他带到家里,又安置在床上。
床很暖,似乎还残留着属于陆华天的气息,周墨靠在枕头上拉过被子自己盖上,嗅了嗅被子上淡淡的清香。
「喝水。」把男人放到床上后,陆华天就给周墨倒了杯热水送到男人手上。
接过水,周墨刚说了声谢谢,男子就用热毛巾给他擦着被雨水弄的湿漉漉的头发,擦过了头发,又擦了下身上后进了沐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