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给你上药。”
皇甫月笙眉眼低垂,眸光温柔,打开药膏的盖子,指腹挖了一层乳白色膏体,她慢条斯理地将药膏涂抹在羽狰狞的伤口上。
“这药膏啊要天天涂抹,若是忘记了,会留下难看的疤痕。”
听着她温和的嘱咐。
羽心中一暖,所有不快都烟消云散,抬起清澈双眸,双颊泛粉,“嗯,若是留了疤呢,笙儿会不会嫌弃我呢?”
“不会,我只会心疼。”
羽娇羞地将脸贴在枕头上。
“安心养伤,少胡思乱想。”
“嗯。”
后背上的触感很温暖,慢慢地在皮肤上摩挲,被碰到过的地方隐隐发烫,像是着火了似的。
羽努了努嘴巴,微微支起上半身,“笙儿,今夜陪我,好不好嘛……”
“等你伤好了我再来你身边,若是压到伤口,刚结痂又出血的话……还要多些时日祛疤。”皇甫月笙的指腹在他的后背上转圈,涂抹完药膏后就拿湿了水的帕子擦干净。
“绑架我的人,你找到了吗?笙儿……”
“找到了,已经被我处死了。”皇甫月笙将装药膏的盒子放好。
羽的眼神湿漉漉地望着她,“是谁呀?竟如此恶毒!”
“江湖上名不见经传的变态!”皇甫月笙语气嫌弃。
“还好死了,要是不死,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男子被折磨呢……”
羽单手支着下巴,歪头看她,“笙儿就是厉害!这种大魔头就是该死!”
皇甫月笙淡淡地笑了笑。
晚膳是在羽这里解决的。
等羽睡着后,她才从他的院子出去。
皇甫月笙去了无忧宫。
她来到一间处于竹林中的小院子,里面的药架摆设越看越熟悉,和模糊的记忆画面重叠。
夜黑风高,稀疏雨点飘落,寒意侵袭。
方芍坐在床榻上,拿着一个汤婆子放在怀里,床边的烛火明亮,光线打在手中的书上。
“哗啦——”翻开一页。
窗外有人影飘过。
方芍警惕地直起身子,阴沉的眼眸盯着窗户。
无忧宫现在换了新主人,这人如今还没有出现。
没有主人的无忧宫,无形中乱成一锅粥,平静的表面下危机四伏。
他这里的毒药都是江湖上无价的宝贝,有无数狂徒要抢!
无忧宫宫主已死。
看来无忧宫不能继续待下去了。
方芍等了许久,额头冒出了冷汗,也没有等到闯进来的人……
是他多疑了?
方芍把书放下,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抬手抚摸了脸上凹凸不平的皮肤,病恹恹地低下头。
这副样子,没人愿意看到的。
第二天早上。
皇甫月笙戴上张牙舞爪的罗刹面具,在无忧宫的主殿上坐着,手中拿着一块宫主令牌。
见到这块牌子的人全部跪下。
“宫主!”
皇甫月笙淡定地扫了一眼下面,“今日起,每人需熟读现颁发下去的守则,如若有违反者,逐出宫门!”
“啊?!”
“握草!”
“啥玩意!”
每个人一打开月影发下去的小本本,眼睛瞪得比铜铃大。
“不能欺负弱小,这,这特么让我当大善人啊!”
“接受无能!”
“杀人杀惯了,让我不杀人,真不适应!”
“这个宫主是不是有病!”
“以前的宫主死了,没办法,谁让她有令牌……谁拿令牌谁就是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