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六部九卿、九省督抚、两京府尹,一百单八知府,一个一个地差,谁有问题就抓谁,不要顾及情面,也不要担心惹不起,都记在孤王的账上!”
等他不再说话,石敢才敢出声问道:“侯辛和河阳公主能即使赶到吗?”以当时的交通条件,就算骑着汗血马,也不可能一天就从中都城飞了来。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问题。”秦雷摆摆手道:“下去吧。”
石敢心中叹口气,低头退了出去。他知道今天为侯辛说话,已经影响到自己在王爷心中的形象了,但假使重来一次,他还会如此,这就是秉性。
等胥耽城醒来,已经是翌日的上午了,大雨早就在昨夜停了,火辣辣的日头重新挂上了天空,将地上的积水蒸成了热气。整个上扬城便仿佛被装进了蒸锅中,又热又闷。
他其实是热起来的,尽管前后窗户都大敞着,但屋里却没有一丝风,躺着一动不动都汗流浃背。
吃力的睁开眼睛,他张张嘴,发出嘶哑地一声道:“水…”
“喂给他。”是武成王殿下地声音,他竟然也在屋里。
黑衣卫便用兑了盐的白水往胥耽城肚子里灌去,根本不管他能否来得及喝下去。
很自然地,有将进一半的盐水从他的鼻孔进入他的肺叶。
胥耽城被呛得涕泪横流、眼泪涟涟,但终于是清醒过来。来不及擦去面上的眼泪鼻涕,他便翻身下床,朝着王爷说话的方向叩首道:“罪臣胥耽城厚颜腆见王爷。”
“还知道自己没脸啊。”秦雷地语调出奇地平静,竟还有些调侃的味道。似乎并没有把事情放在心上。他负手走到胥耽城的身前,低声道:“抬起头来。”胥耽城赶紧依命,高高抬起了脑袋。
低头打量着他明显发福,且憔悴不堪的老脸,秦雷啧啧有声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才几天功夫,你就胖成这样了?”
胥耽城满面羞愧:“罪臣沉迷酒色、放浪形骸;荒淫无度、不知节制,活该成了今天这副德行。”
听他说得实在,没有像那廉正那般,一个劲儿往脸上贴金,秦雷的笑容这才淡了些。低声问道:“咱们也算老交情了吧?”
胥耽城点点头。也低声道:“从昭武十七年的这时候,到现在已经是整整六年了。”
“一点都不错,”秦雷点点头,扯把椅子坐在他的对面道:“记得当时你胥家到了存亡断续的关头,你爹还有你那帮兄弟与弥勒教徒暗通款曲、还妄想与孤王对抗。是你急急忙忙从山南赶到荆州府,判断清楚形势之后,便当机立断。主动向孤王寻求和解。这才把南方四大家之一的胥家,从悬崖边上拽了回来。”
“之后的一系列接触、还有你一系列地决断,都给孤王留下了精明强干、顾全大局地良好印象…”秦雷轻声回忆道:“而且你还有个那么优秀的儿子胥千山,这让孤王一直觉着,你应该是信仰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传统士大夫。****不然是不会在取舍间举重若轻,进退间潇洒自如的,否则也教不出那样优秀的儿子来。”
“到底是孤王看错了你呢?还是你变得太快呢?”秦雷微微摇头,满脸不解道。
“罪臣汗颜啊…”胥耽城低垂下脑袋,用力的撞击着大理石地面,没几下便乌青一片,狼狈不堪道:“千错万错,都是罪臣的错…”
“不要急着认错,”秦雷摆手道:“孤只要你地坦白,不需要你道歉。”
“是。”胥耽城脸面一紧。低声道:“罪臣到陇右也有几年时间了。他们也知道我是王爷的人,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日子还算好过。但微臣一个南方人,孤身一人来北方做官,独在异乡为异客。生活不习惯、饮食不习惯这些也就罢了,但越来越强烈的孤独感,让罪臣再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