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楼下,陆璘又往楼上看一眼,这才出门去。
心里确定自己在这儿l毫无意义,但他还是留到了傍晚,在土地庙里裹了片草席勉强眯了会儿l,到李由送来消息,得知她果然完全退烧了,才与长喜一同骑马回去。
这一趟,明明见到的是好消息,却又高兴不起来。
患难见真情,她和上官显会出现真情吗?如果她确定与上官显情投意合,决定结成良缘,他又该如何?
若他还要去纠缠,是不是太过分了呢?真是那样的话,他是不是就该放手了?
这些思绪,让他心烦意乱。
当日下午,陆璘与长喜一同连夜赶回安陆,半夜才到家中。
到第三天,李由又送来了信,信中称施菀的病确定好转了,人已经完全退烧,能从床上起身了。
再过两天,信上便说施菀已经完全恢复,马上就要开始忙疫病的事。
然而也是这一天,陆璘却开始发烧。
送信的杂役将这消息带回了云梦,李由思虑一会儿l,当即立断去与云梦官府道别,要即刻回安陆。云梦官府得知陆璘竟也病倒了,自然是立刻放行。
施菀病情刚好,还没从客栈搬回驿馆,李由便在出发前特地去了趟客栈,一来与施菀和上官显道别,二来告知她陆璘生病的事。
听见消息,施菀吃了一惊,问他:“陆大人是染上了瘟疫还是普通风寒?那边有消息么?”
李由摇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所以急着回去看看,只是正巧我送信回去,原本信使都是去县衙将信交给大人,这一次却听闻大人病了,高烧不退,信使着急,就赶紧回来将消息告知我。”
“安陆疫病不是已经要结束了么,怎么陆大人还会染上?”施菀问。
一旁上官显说:“既没有确定是瘟疫,兴许只是普通风寒。”
陆璘临走前告诫过李由,不要透露他来过云梦的事。
但李由替主子着想,觉得多少有些吃亏,辛苦来一趟却不说,和锦衣夜行有什么区别?
所以他有意回道:“或许,大人是去了什么危险的地方吧,施大夫知道我家大人,一腔赤诚,不在言辞上,只在心里。”
这话一出,施菀似乎有些疑惑不解,但上官显却多看了李由一眼。
他明白李由这个人,做事圆滑,滴水不露,绝不会说什么指代不明、含糊不清的话,除非这就是他的本意。
所以,他是在暗示什么吗?
李由却也不多说,很快道:“二位大夫在此也多多保重,我先动身回安陆了。”
“李师爷等一等——”施菀叫住他,“之前你让人送来了十剂药,我没用上,你把药拿回去吧,别在我这里放浪费了。”
如今这药比千年人参还贵重,几剂药便是一条命,有钱也买不到,除非是父母亲人,要不然绝不会以药相赠,所以当李由送药给她时她大吃了一惊,如今自己已经好了,
当然不能把药也收了。
李由却轻轻一笑(),回道:≈ap;ldo;那药既然给了施大夫≧()≧『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施大夫就留着吧,去卖了也好,拿去送人情也好,反正也是从杏林馆拿的。”
说完,他作了一揖,转身便走了。
施菀在后面叫了他一声,他也没回头,倒让施菀觉得奇怪不已。
县衙之前的确给杏林馆下过命令,必须留一部分药在手中,以备不时之需,当初他们一行从安陆到云梦,也是带了药的,但不多,也不是存在李由手上,他这十剂药也着实大方了些,却不知究竟是怎么来的。
上官显也猜不透李由的意思,但直觉上他就明白,这事也许和陆知县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