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小会儿到的,但比她平时卡点上班也提前了。
她看到乔薇如约提早前来,对乔薇印象非常好。
农村出身的军属真的都太没有时间观念了。胡穗现在能按时上班下班,是因为陆站长给广播站制定了迟到早退扣工资的规矩,才把她给硬掰过来。
因怀孕反应太大而在家休养的那个,以前也是经常迟到。
本来广播员的时间就已经够灵活够松快的了,就这样她还是会迟到,而且是说了很多次“转播中央台新闻时间是固定的必须准时”的前提下。
也是靠扣工资才给硬改过来的。
这些军属,光用嘴跟她们说是完全没用的。她们对“规则”、“规定”特别不在意。
只有真实扣掉的钱才能让她们肉痛。
胡穗把机器弄坏了两次。第一次陆站长好心给报了自然损耗,没想到第二次她又来。
陆站长告诉她,从第三次开始,再弄坏,换新零件的钱就要从她工资里面扣,她才老实了。
比起来,乔薇别的先不说,就这遵守时间观念,看起来就让人顺眼多了。
陆曼曼也逗了逗严湘,然后对乔薇说:“你跟我来,我教你用机器。”
乔薇摸着严湘的头,左右看看。
陆站长指了张桌子:“以后你坐这儿。”
胡穗表功:“我都给你收拾干净了。”
木头桌子半旧,但的确擦得一尘不染。
胡穗虽然死犟,但干活倒不偷懒。这办公室还没有家里的堂屋大,她每天早上三下五除二就能给打扫干净。
客观来说,她真正的工作基本上就是早上那十来分钟就干完了。
然后这一天,她基本上就在办公室里喝茶做针线或者打毛衣。
陆站长和陆天明两个看书看报。
三个人吸溜茶水或者咕噜茶水的声音,此起彼伏,别的声音就没了,各干各的。
主打一个流金岁月,宁静致远。
今天因为严湘,还比往常热闹些呢。
乔薇让严湘坐在她的座位上,从挎包里给他掏出带来的两本小人书:“慢慢看,别吵别人。”
又把军绿水壶
给他放到桌上,自己拿着笔和本跟着陆曼曼去了广播室。
陆曼曼口齿清晰,倒是个不错的老师:“第一步,先打开电子管扩音机,进行预热。”
乔薇问:“需要预热多久?”
“十分钟左右。”陆曼曼说,“所以最晚最晚……”
乔薇接口:“九点五十五必须到。”
“对。”
陆曼曼指着机器告诉她:“这个闸刀,拉到‘广播’的位置,广播就通了,你对着麦克风说话,外边的喇叭都能听到你。那个开播语和结束语给你了吗?”
“给了,我已经会背了。”
是实实在在能干活的人呀。
陆曼曼高兴,继续讲:“拉闸刀要掐时间,念完开播语,立刻切换到县里的广播频道。这个时间特别短,县里那边也有开播语。她一念完,就切到中央频道了。咱们不能误了她的开播语,她不能误了中央台的开播语。明白了吗?记下来记下来。这个最重要。”
所以这个工作中最重要的部分就是掐准时间在一分钟的时间内念完两句话。
乔薇一脸认真严肃地做了记录,还划了个圈圈了重点。
这工作态度,陆曼曼太满意了。
她又着重强调了几个闸刀开合的先后:“一定要记住啊,要是先拉了这个,就要冒火花了,直接坏掉。”
就这么简单的操作,胡穗硬是学不来。
乔薇能体会三陆的无奈了。
其实与其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