嗲声说:“公子真会开玩笑,三两银子不过是打发叫花子而已,难道公子真的舍得将夜妆当成叫花子吗?”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笑意盈盈地凝视着我,与我默默对视了片刻。
我暗笑一声,果然是一个厉害丫头,眼神勾魂摄魄,只可惜对我全无用处。我抛下三两银子,说:“姑娘是不肯给面子了?”
她一怔,定定看着那三两银子,又再凝视着我:“公子难道还未曾改变心意?就以此三两银子作为礼资?”
我不耐烦地说:“对,说好三两就三两。”
她顿然有些泄气,沉默片刻。我想只怕我这么一搅局,“花灯楼”的打手们肯定已经磨拳磨刀地等着我了。
没想到,夜妆姑娘竟然低下头说:“请公子随我上楼。”
嗯?难道她想来一个瓮中捉鳖?哼,我季嫣然吃软不吃硬,管你是龙潭虎穴,此刻我都要闯一闯。我摸摸放在怀里的匕首,胆子壮了几分。
她带着我上楼,推开房门,一股茉莉花香顿然扑鼻而来。
房间设置得很雅致,看不出是一位风尘女子的闺房,倒有几分千金小姐的风格,显见主人不俗的品位。
她有些幽怨地坐在床边,问:“公子,家中可已有妻室?”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嗯,不舞刀弄枪地倒先查起了户口,她打的什么鬼主意?
我胡诌:“嗯,我已经有了三房妻妾。”
她立起来,眼里几乎已经要流出眼泪:“我曾希翼,此生绝不嫁与人为妾,可是我又不能违背我的誓言……”她叹了口气:“或许,这就是我的命运吧!”她走到我面前,端详着我:“公子虽然个子矮了一些,但相貌不俗,总算也没有辱没于我……”
门砰地被人踢开,只见吴应熊带着那个大块头走了进来,虽然我已然易容,但是还是有些害怕被他看穿身份,于是赶紧站到灯影里,不让他看到我的脸。
“夜妆,你别干傻事,这小子来历不明,你可不要轻易将自己的终身托付给此人。”吴应熊一边说着一边瞥着我,满脸狐疑之色。
夜妆冷冷地说:“世子,夜妆要将终身托付于谁,都与世子全无干系。”
那大块头用生硬的声音说道:“世子殿下,要不要沙普替你除去这小子。”
他嘴里说的小子看来应该是我了,罢了,如果为了这个小妞丢掉本小姐的命,那也太委屈了。只怕吴应熊和这夜妆有些情感纠葛,我还是快些撤离得了。
“哎,你们谈,你们谈,我先告辞了,我家里还有几房妻妾在等着我呢!”
我朝门口走去,夜妆还想拦住我,吴应熊说:“是他对你无意,那不算违背你的誓言。”她这才长舒一口气,让开道。
我走出门外,心里充满疑惑,夜妆究竟是什么身份,居然和平西王世子有干系?这个叫沙普的洋鬼子大块头武功不俗,来京城做什么?又怎么与吴应熊显得颇为熟悉?夜妆为什么对只出三两银子的我“情有独钟”,她到底立下了什么誓言?
唉,我发现,凡事只要和吴应熊牵扯上关系就准没好事。我既然解决不了,只好躲着走了。
而夜妆姑娘依然神色自若:“先生若此话当真,可否在此立下凭据?”仿佛早有准备,丫鬟随即递上来笔墨纸砚。而这商贾竟然毫不迟疑,抓起笔刷刷刷地写起来。并盖上了手印。
我吃惊地立起来,眼前的这一幕实在太诡异了,怎么短短瞬间,这商贾的态度立马大变样了呢?
立完字据,夜妆姑娘果然如约抚琴,而曲毕,又马上有人立起来挽留,待被唤上台去,马上愿意给她巨资求她再度抚琴。
我按捺不住,在她三度抚琴完毕以后,亦跳身出来,说:“姑娘,我们已经见识了你的琴艺,你是否可展现你的舞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