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秉文依旧没有答话,挽君缓缓的开口吟唱道:
“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说君兮君不知。”
清绝之音,悠悠盈耳,陆秉文听的有些除了神。
“这吟唱《越人歌》的女子,最终与鄂君子皙结为连理,也不枉她这一番深情。”
陆秉文似乎听出了端倪,神情忽的变得慌乱。
“不知陆公子可愿做挽君的鄂君?”挽君的话音里多有几分期许和不安。
“这。陆秉文一下慌了神,不知该如何应对,躲闪着挽君的目光。他对于挽君,一直视她为知己,从未有过非分之想,“哦。天色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晚上水面湿气太重,你身子不好,这几天你又经常咳嗽,还是不要在外面待太久。陆秉文蹩脚的转移着话题。
“陆公子。挽君的眼睛里顿时染上了凄双之寒。
未等挽君说完,陆秉文便转向行船人招收道:“船家,麻烦在前面码头停船。
挽君知晓陆秉文的意思,也不再多做争辩,扭头寂寂的望着江水怅怅东流而去。
船未停稳,挽君便先起身登上了岸边,“不劳陆公子,挽君自己回去便是了。”
“可是。
“挽君身子无碍,陆公子大可放心,告辞。”说完,挽君便转身而去,留下陆秉文在船头望着她的身影隐没在人群之中。
陆秉文没有看见,挽君转身的一瞬,泪如雨下。
而那个正被满院灯火围绕之人,也不会看见另一人肝肠尽断的样子。
。
雪迎风又跑上了归云亭,那满城的嬉笑欢悦,丝竹和鸣之声,像是在刻意映衬着他的万般失意,嘲笑着他的故作多情。
而此时在归云亭内,远望着远处满城灯火,此刻他只一人,伴得头上一颗孤星。
“原来,这一切都是我的痴心妄想。”
雪迎风原本想去找酒,可归云亭的酒上次便被他喝空了,想痛醉一场,老天却也遂不了他的愿。
他又大哭了一场,哀哀欲绝,万念俱灰,可除了这山中草木,再也没人能听得见。
直到晨曦初露,霞光万道。
寒浕,我们此后,便只是殊途了罢。
。
路多长,跌撞一场,浑浑噩噩不知天,道阻且长,且长。
云深似海,天地相接,远空辽阔,尽头隐没。
上元夜后,又在归云亭呆坐了一日,雪迎风终于肯离开,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在回府的路上,一步一个脚印似乎永远印刻在雪地里,不可覆没,不可消磨。泪水早已干涸,唯剩风干的痕迹在诉说着心如刀割的痛楚。如红蛇般缠绕右臂的血色,蜿蜒而下,而他却感觉不到隐隐作痛的伤口,或许比起刀伤,心上的伤更加令人难受。
身后行云匆匆,徘徊夜与明之间,脚踏着回家的路,却不知该何去何从。
王府大门上门簪春兰夏荷秋菊冬梅承着“吉祥如意”,雪迎风一直低垂着头,见府门开着,便抬步走了进去,没发觉今日有什么不同之处。
“是王爷回……风儿……”雪母突然出现在前院,一见雪迎风,脸色微微变了变,连忙上前紧张问道,“风儿,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受伤了?”
雪迎风勉强挤出一个安慰似的笑容,轻轻将雪母的手从自己的右臂上拿开,“娘,没什么,不过是与几个市井流氓发生了争执。”语毕,雪迎风便准备离开,不料却被雪母叫住——
“胡说。”
听此言,雪迎风僵在原地,身子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