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点画了一圈。
“还是我来。”木铃儿仍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交给木铃儿,寒浕确实放心,别看人家只是个小姑娘,却有做大事的机智与沉稳,相比之下她那个师父……
“迷烟。”寒浕只要看见伯庸那怯怯的模样,说话就失了信心。
“我……交给我了……”伯庸咬牙说完这话瞬间就低下头去了。
“你真的可以吗?如果不行的话我们就换人,这可不是儿戏。”寒浕认真问道。
“可以,”伯庸鼓起勇气抬起头来面对众人 ,“舍我其谁!你们不会用,到时候敌人没迷倒,自己先给放倒了可怎么办?”
“有道理,就你吧。”
伯庸:就?这么牵强是几个意思?
“翛宁,倒时候一旦混乱制造起来,我们两个看准时机冲进去将秉文救出来,一定要速战速决。
“好。”
“嗯,”寒浕与穆翛宁相视一眼,各自体会到对方目光中的坚定,“那我们将翛宁救出来以后……”
“明日哺时三刻,”雪迎风拦口道,他从一开始便独自坐在一旁没有吭声,此刻一言出便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身上,“我在城外西面十里亭等你们。”
“不可!你绝对不能去!”寒浕立马否决了雪迎风的想法。
“我一定要去。”雪迎风没有多做解释,便只直视着寒浕,目光灼灼,仿佛荆棘中燃烧的火炬,那双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看进人心里,令人不言而喻。
他的决心,完完整整地传达给寒浕了,寒浕虽然不赞同,却更不想抹杀雪迎风心中好不容易复生的迫切。他有想要做的事情,必须得完成的心愿,寒浕以为自己没有理由不答应。
“好,”寒浕终于松口,眉间尽显忧思,“你自己要小心。”
“我会的,你放心。”雪迎风微微扬起嘴角,笑容显得平和,似安慰,欲使寒浕安心。
这平常的一来一去,在明白人看来,就成了眉来眼去。伯庸和木铃儿好像受到了尴尬的冲击,不约而同地干咳了两声。
可穆翛宁,他现在没有心情开玩笑,只要一听见雪迎风的声音,千头万绪一时涌上心头,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迎风……”穆翛宁终于还是忍不住轻唤道,一张脸五官拧成一团,像喝了黄连苦药似的……
“你真的愿意冒险吗?”雪迎风不想听,便打断道。猜都猜得到穆翛宁想说什么,不过是一些愧疚之言,他听得多了,已经厌倦了。“这次行动若是失败,你可是会赔上一切的,浴血沙场换来的军功,你的将军之位,荣华富贵,无量前程……”
“那些都不重要,”穆翛宁拦口道,“我只知道,我一定要救秉文,不惜一切代价。”
包括……伤害我吗?这话,终是没能问出口。忽觉心头一阵酸疼,雪迎风连忙低下头去,目光有些飘忽不定,一时间有些慌张,不知道自己该停留在哪里,哪里有自己的安身之地,他现在很害怕,不断地被欺骗,独自承受着一次又一次背叛,没有人看见他,一个人躲在角落里,他多么希望有人伸手拉自己一把,可是没有人,没有……
寒浕?恍然若梦,掌心温柔覆上肩膀,心中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他。雪迎风缓缓抬头,果然迎上寒浕怜惜的目光,他已经站在自己身旁。自己方才的失落,只有他发现了,只有他懂得自己内心的苦楚……
他注视着自己,好像在说——因为,我会跟你一样苦。
雪迎风勉强挤出一个苦笑,朝寒浕轻摇了摇头,“我没事。”而后又听见穆翛宁微小的声音,似乎很没有底气——
“迎风,是我对不起你,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我……”
“我不会原谅你。”雪迎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