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便是无耻,况且人家父亲正值病中你却要抢回去做小妾,岂不是趁人之危落井下石?”
她话音不大,但字字掷地有声,大厅里诸人不由暗暗叫好,转念又是担忧,这两个外乡人定是不知晓这里的情况,这下惹祸上身了。
云翎没顾其他人的脸色,只瞟了一眼旁边,道:“我说的可对?”
颜葵大力拍着巴掌,道:“对极了对极了!”
颜惜悠悠抿了一口杯中酒,道:“甚好。”
“对什么对?你这臭丫头……啊呀!”何洪威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痛叫,额头另一侧肿起一个包。
阁楼上的云翎弹弹指甲,慢条斯理道:“啧啧,这家店的花生米深得我意,不大不小,不圆不扁,个个匀称饱满,拿捏适中,手感舒适,当真适合做暗器!”
颜惜微笑道:“你若喜欢,便叫小二再上一盘就是!”还当真喊起来:“小二,再上两盘花生米。”
何洪威瞅着楼上气定神闲的男女,枉他向来自负武功高强,此番被连击两下,却是无处可躲,当真丢脸至极,不禁气得嘴唇发抖,手一在腰间一抽,摸了把匕首便向二楼掷去。云翎瞧也不瞧,手腕在桌上一扫,那牙签盒里便有一根牙签直直飞了出去,叮一声响,与空中匕首相撞,匕首在空中疾速打了个转,朝着何洪威的方向飞去,何洪威大惊,情急之下抓过一名随从挡到自己身前,只听“哧啦”的一声利刃穿透皮肉的响声后,匕首径直扎到了那何家手下的腹上,那倒霉手下顿时捂着肚子倒了下去,伤口有鲜血汩汩流出。
“你这娘们好大的胆子,竟敢伤我的人!”何洪威暴跳如雷,手一挥向随从道:“你们这些饭桶,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那些手下面面相觑片刻,操起刀凶神恶煞的便往楼梯上赶。
“说的对,果然都是饭桶。”云翎眉一拧,手中盘子一甩,一盘花生米顿时泼撒出去,一个个似长眼的炮弹般砸向楼梯上的何家随从,一干随从立刻哎呀哎哟的滚下楼去。
大厅众人不禁在心底惊叹,原来竟小瞧了这娇滴滴的女子,她一颗花生米做暗器袭击何洪威并不难,但驾驭一盘子的花生米砸向一群人,且个个力度凶猛,方向准确直奔痛处,拿捏的如此毫寸不差,实属罕见。
云翎将盘子向旁边一丢,瞧也不瞧目瞪口呆的何洪威,转过脸去对那女子道:“姑娘莫怕,今儿有我们在这里,他们便动不了你半分!”
那女子正背对着云翎,听见云翎这话,慢慢转过身子,仰起脸来往二楼上一看,登时脸色一震。
就在同一时间,阁楼上,颜惜的神色亦骤然一变。一侧颜葵大惊失色:“曲姑娘!”
☆、第十四话 路见不平
云翎一怔,瞟瞟颜家主仆的神色,想起几日前颜葵绘声绘色给她讲的那个故事。
那段故事,八卦书童操着一口说书先生的调调,这样描述:“话说,她是落没世家的窈窕小姐,他是出身名门的翩翩公子,她与他在阳城河畔偶然邂逅,那日下着鹅毛大雪,她撑把红梅伞倚在桥头,素衣长裙垂眸看雪。他青衣策马经过桥头,不经意回眸一霎,眼神就此定住……于是两人一见钟情,他在阳城停留数日,她相陪数日。他为她抚琴,她为他弄萧,他为她作画,她为他赋辞。从此二人神仙眷侣般,相依相偎,演绎出一段荡气回肠的爱情绝唱……”
想想颜葵的段子,那段浪漫的爱情史里,女主角不正是曲姑娘?云翎暗暗瞧了一眼颜惜,怎么看怎么觉得定是旧情人分离后重逢的表情。
就在云翎恍然大悟时,颜惜已迈开步伐下楼去了。
颜惜走到曲箜篌面前,道:“箜篌,你怎么会在这里?”
曲箜篌抬起雪白的脸庞,一双秋水般的妙目似痴似怨,怔怔瞧着颜惜良久,终于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