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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2 / 4)

墨问一直不曾移开视线,始终与她四目相对,却忽然低下头去,指尖在她的手心里轻轻划着:“我生来卑微如蝼蚁,本就不值一提,难过的只是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匆匆离去,皆不得善终,而你,是我此生最深爱的妻,我这么没用,一无所有,不仅不能保护你,还带累你如此辛苦为我担忧,我这个夫君当的真是太不称职了……”

墨问写完,百里婧沉默了,这种话墨问之前也说过,可这一次他如此笃定地说,你是我此生最深爱的妻。他毫不吝啬地告诉她,他深爱着她,无论是护城河畔身中九箭命悬一线之时,还是此刻重伤未愈虚弱不堪之时,他答应了不爱她,可他的所有言行都明明白白地让她知道他多么爱她,他是个我行我素、固执己见的人,没奢求她的回应,他一如既往地坚持他自己的心,与病弱毫无关系。

他越是说得自然而然,百里婧心里越是混乱,墨问的高明之处正在于此,第一次对她说我爱你,她还能果断地命令他以后不准再说,因为她永不会爱他,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她的底气越来越弱,到如今已然不能再斩金截铁地命令他不准爱她……

不管是出于愧疚还是慌张,百里婧的思绪被墨问搅得一团糟。

见她默然,不给回应,墨问又继续写:“你为我做的所有,我都记得,我定会养好身子,不再叫你担心。我还想着,若是身子好了,我便入仕,在朝中谋个官职,替父皇和社稷分忧,总不至于还被人叫成废物……”

百里婧听罢,大吃一惊,对上墨问的眼睛,惊问道:“入仕?为官?!”

见她如此激动,墨问握着她的手,微微一笑,低下头去,在她的手心里轻轻印下一吻。

百里婧的脸立刻便红了,她记起了清晨在“凤仪池”里,她替他做过什么,用的就是这只手,可是为何墨问的神情能这般无害圣洁,全然看不到半点污秽和**。

百里婧顿时为自己的龌龊心思羞愧不已。

墨问似全然不知她的窘迫般继续写道:“这些年独自住在这里,些许读了几本书,朝堂之事虽然并不大懂,但可以慢慢学……莫要为我担忧。”

百里婧记起少时太傅曾说过,男儿的志向应在朝堂或者边疆,如今连一直与世无争的墨问也起了这种念头,百里婧沉默了半晌,挣扎着开口道:“墨问,我知道你受苦了,这些苦都是因我而来,我请求你不要怪赫……”

她说到一半却打住,笑了声,摇摇头道:“没什么……入仕的事以后再说,现在最要紧的是把身子养好。”百里婧抬头扫向一旁立着的小厮和丫头,道:“远山去了,你的身边没个贴心的人不行,你好好想想,府中还有谁做事仔细周到,便让他来你身边伺候。”

话题转移得快,墨问却在百里婧的吞吞吐吐里明白了她想说什么,他受了九箭之伤后想起入仕为官,她一面担心他,一面又怕他追究起这九箭的责任来。刚才她的口中没有吐出声的名字是“赫”,她以为这万箭穿心的毒计是司徒赫设下的,所以她求他不要怪罪司徒赫,她怕司徒赫受到牵连。

殊不知司徒赫算什么,她那旧情人的心机能抵得上十个司徒赫……不过,既然她没说出口,他便不提,但是要报的仇、要雪的耻还是一丝都不能忘。

墨问摇摇头,从领口扯出一条锦绳来,绳子下面串着那块深海血珀的哨子,墨问紧紧握着哨子,在她手心写道:“这府里谁都不能贴我的心,我有了它便够了。你今夜能否来偏院陪我,我一人大约会睡不着。”

他如此坦荡直言不讳,态度还是那般温和,百里婧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绝,点点头:“好。”又看了看升起的太阳,眉心微微蹙起,却耐着性子嘱咐:“你乖乖把药喝了,回床上躺着,不许再让我担心,知道么?”

墨问写:“你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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