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正在附近候着呢。
只是在城门口的时候,守城士兵撩起门帘往里面看了看,审问了几句才放行,而那时候,秦桑与苏爷,正好一个进一个出。苏爷骑在马背上,秦桑身边的这两个人,上次他都是见过的,所以当即就猜测出马车里的是她,不免下意识的多看了两眼,当士兵撩起门帘的时候,他就正好看到。
然后,他便迟疑了一下,皱眉,这女人没事怎么搞成这副样子?
似乎他已经忘记了,人家原本就是这个模样。
后来因为好奇,他就跟了过来,想看看她要做什么,便没有惊动,直到方才——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趁我还没生气之前。”苏爷淡淡道。
秦桑无奈,话说,为什么这次碰见这个人,她都只能落在下风?
“这个人,黄伯仁黄老爷,和我有一些过节,屡次找我的麻烦,上回强迫菜商不给我的酒楼供货,之后找人来闹过事,还威胁过我的客人,在我门口撒鸡血……这些我都应付过去了,没想到这回……”秦桑眼里闪过痛意和恨意,转瞬即逝。
“他还找人打算掳了我,对我施暴……”
听了这话,苏爷的眼神一敛,居然在一剎那,有和秦桑如出一辙的痛意并恨意闪过。
“我不过一弱质女流,若不是他实在欺人太甚,也不至于……”说到此,秦桑便详装柔弱,捂着胸口,蹙着眉头,一副娇弱无依的模样。
偏偏她已经退了伪装,虽然有些做作,但此时她看起来确实很惹人怜爱。
“都手持利器准备杀人了,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弱质女流?”苏爷讽刺道。
“呃……”秦桑连忙把拿着簪刀的手藏到身后,道:“都说是他欺人太甚了,不然我也不至于如此……”
“哼,不过这人的确该死,只是——”苏爷的话转了个弯儿,道:“报复人的手法千千万,你却选了一种杀伤力最小,最下品的法子,当真是不入流之极。”
“那什么才是入流?”秦桑有些觉得对方的大脑构造诡异,这个时候该关注的是这些么?
对了,他是苏爷啊!怎能以常人论之!
苏爷突然注意到秦桑放在身侧的手,有些文不对题的道:“把手伸出来。”
秦桑不解,但还是依言把左手伸了出去。
“两只”
秦桑便把背在身后的那只也伸了出去,那只手还握着簪刀。
苏爷仔细打量那双手,手如柔荑,指如青葱,烛光之下,看起来万般柔和秀美,这样的手,应该用来抚琴煮茶,风花雪月……用来杀人,的确是有点糟蹋了。
苏爷的言行不能以常人论之,秦桑已有这样的认知,但这举动未免太怪异了吧,正奇怪着,就见苏爷抬起头,望着她貌似温和一笑。
秦桑呆住了,苏爷这一笑,当真是……当真是……让人有一种如梦似幻的错觉,仿佛天地变色,日月无光,飞沙走石,愁云惨淡!
是梦,却是噩梦。
“入流的话,基本上就是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苏爷含笑道。
可能他并不知道自己笑的有多渗人,秦桑打了个寒战,默默道,不知者无罪,不知者无罪啊——
接着,苏爷又道:“话说,七千两买你那颗珠子,似乎是便宜了点。”
第七十七章
次日,太阳升的老高,黄老爷才砸吧砸吧嘴转醒,心道,今个这床怎么这么硬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手伸到一半,愣住了——
这里是……环顾四周,败瓦破墙连着蛛丝,昨日之事便俱已想起,不禁打了个寒战,越想越觉得不对,明明两人正在说话,怎么后来就不记得了呢?莫非是遇上不干净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