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姐,”迪克说道,“我愿意用与乔娜相同的方式来报答您。”
“那好吧,就请你来吧,”那位姑娘说道,“我允许你这样做。”
可是迪克却因羞怯,脸红得像朵红牡丹似的,他只是吻了吻她的手。
“我的脸上是不是有刺,漂亮的先生?”她深深地行了个曲膝礼说道。可当迪克终于极其拘谨地拥抱她时,她又发话了。“乔娜,”她说道,“当着你的面,你这个爱人的胆子很小,可是我敢向你保证,在我们初次相见的时候,他的胆子可是不小呢。现在我浑身上下还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呢。小姐,如果我的身上没有青一块、紫一块,你就永远也别再相信我了!现在,”她又继续说道,“你们的话该说完了吧?因为我不得不把那位骑士给打发走了。”
他俩一听这活,不约而同地一齐叫了起来,并解释说他们根本还没有说上几句话呢,而且天才黑了没多久,他们可不愿意这么早就分别。
“可晚饭呢,”年轻的姑娘间道,“难道我们可以不下去吃吗?”
“噢,当然得去啦!”乔娜说道,“我已经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这样的话,就把我给藏起来吧,”迪克说道,“把我藏在花毡毯后面也行,关在箱子里也行,无论什么地方,只要我可以在这里等着你们回来就行了。真的,美丽的小姐,”他补充道,“您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很悲惨,从今晚起,一直到我们死去为止,可能再也不能见面了。”
年轻姑娘的心被这几句话打动了。不一会儿,丹尼尔爵士家吃饭的铃声响了,于是她命令迪克紧靠着两块壁毯拼起来的墙壁站着,在那儿站着呼吸还是比较自如的,甚至还能观察到房间里的动静。
他在那里还没待多久,就听到了一种奇怪的滋扰声。在这幢屋子的楼上,原本除了打破沉寂的火焰的呼呼声和火炉里的木头烧得噼噼啪啪的声音之外,根本就没有其它声音了。因此迪克仔细地辨别着这个声音,很快,他便听出了小心翼翼的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打开了,一个脸庞黝黑、身材矮小、身着肖尔比男爵家的制服的家伙,先是把头、接着又把弯曲的身子挤进了房间。他张大嘴巴,好像这样可以查得更清楚一些似的,他那双贼亮贼亮的眼睛,滴溜溜地不停地东张西望。他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一会儿摸摸这块壁毯,一会儿又摸摸那块壁毯,可迪克的运气太好了,竟然没有被他发现。紧接着他又察看了一下家具底下,又检查了一下灯,最后,当他十分失落地正准备像来时那样蹑手蹑脚地离开的时候,他突然蹲了下去,在灯心草堆里捡起了一样东西,翻来覆去地研究了一会儿之后,高高兴兴地把它藏到了系在腰带上的荷包里。
迪克的心中顿时就凉了,因为那个家伙手中所拿的东西,正是他腰上所系的缨络。他心里很清楚,这个矮个子探子,无疑会马上把这东西献给他的主人肖尔比男爵的。正当他犹豫不决,想要推开壁毯,一下子扑到这个恶棍身上,就是拼了这条性命,也要把那个将会暴露他身份的东西抢夺过来的时候,他心头却又多了一层顾虑,原来此时从楼梯那边传来了醉汉那断断续续的嘶哑的嗓音。不一会儿,外面走廊上就响起了跌跌撞撞的沉重的脚步声。
“你在森林里干什么呢,我那快乐的人儿呀……”那个声音唱道,“你到这里来干什么!嗨,酒鬼,你来这里干什么?”那声音又加了一句,接着是醉汉的一阵狂笑,随后他又继续唱了下去:
“要是你想喝葡萄美酒,
胖修道士约翰,
我的朋友……
如果我只想吃来,
你只想喝,
那你说,
这台弥撤由谁来做?”
糟透了!这是劳利斯喝醉了酒,正在满屋子乱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