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小萱说。她知道卡丝想念故乡,家乡有她的族,她熟悉的景物,她不必上街还得蒙着面纱,怕人看了刺青会害怕,她可以用家乡的方言说话,而不用强迫自己说关中语言。
为了让卡丝有家的感觉,小萱种了许多西南的花萱,只要是和卡丝说话,她就用苗族方言和卡丝沟通;方言是卡丝教她的,但小萱知道这些都不够,因为人的心总是想回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地方,否则,爹也不会回洛阳定居。
卡丝放开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再说吧!去睡了。”
小萱想说些话,但终究还是没说口,她走到侧门,转头冲口而出道:“明天我送信到耿府后,我们就回西南,就这么说定了。”她不等卡丝回答,就跑回自己的卧房。
卡丝缓缓地叹口气,明天,也是她该离开的时候了。
秋天的洛阳有些萧瑟,微透着凉意,但却是热闹的。
小萱有些不习惯地看着这繁荣的都城,这大街竟宽四十五米,两旁都是商店林立,有客栈、茶楼、酒馆、赌坊、米行,甚至是青楼;街上人群熙攘,令她好不自在,若不是父亲的遗命,她压根不想来这儿,她宁可待在城外偏僻的小屋。
小萱圆争双眼,讶异地看着街上妇女的穿着。她没想到竟有人半露酥胸!原来卡丝说的是实情,这年头姑娘都时兴这么穿,她本以为是卡丝瞎编的,因为在三年的守丧期间,她很少出门,而卡丝则每隔一段时间会来洛阳,一来是买些必需品,二来是卡丝有时可
布这儿遇见同乡的人,这让她很快乐。
小萱低头看着浅蓝短襦和靛色长裙将她包得密不通风,在这繁华的都城似乎有些格格不入,城里人的穿着十分艳丽、暴露,不过,她想她没勇气尝试半露胸脯的衣饰,那感觉就像是光着身子,从小到大,她的衣服都是一个模样,已习惯的东西是很难改变的。
另外,她还注意到城内奇特的人很多,有塞外的游牧民族,有西南的曲人、吐番人,更有其它从唐之外来的异族人,最奇怪的是她经过公告栏时,竟发现官差在缉捕“采花大盗”,难道采个花也会被判刑?真是可怕!
她叹口气,抱紧包袱,心想,再走一会儿耿府应该就到了,她记得八岁时去过耿府,待了近半个月,爹和耿叔叔年轻时在少林寺习武,并义结金兰,两人相差一岁;耿叔叔年时和当今皇上一起征代,算是大功臣,而父亲生性飘泊,不问世事,就连和娘成亲后,也带着她四处游玩。
小萱隐约记得耿叔叔的府邸很大,很漂亮,耿叔叔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印象中,她很讨厌耿叔叔的二儿子,因为他老喜欢捉弄她,捏她的脸。小萱不自觉地揉着双颊,直觉他真是个讨人厌的家伙。
除了这些外,其它的她都记不清楚,大概是不好的事情,记得特别深,愈想遗忘就记得愈牢。
小萱又走了一会儿,再次向行人问路。爹只告诉她耿叔叔住在洛阳,要她进人洛阳再向人问路,一定会有人知道的;果然,她才一开口,就有人晓得,想必耿府满有声望的。
她弯进另一条大路,人就少了许多,这条道路两旁宅邸的围墙都很高,树枝从墙内延伸到墙外,看不清里头是什么情形。
她心想,这其中一户应该就是耿府。她走了片刻才瞧见大门,这府邸可真大,屋檐下果真写的是“耿府”,门口还站了两个士兵,真气派。
小萱回头想看看斜对门住的是谁,只见扁额上写着“李府”。哇!和圣上同姓,想必是皇亲国戚吧!
“你是谁?”站在小萱右手边的年轻士兵王麟问。他右手拿着长戟,身穿暗红军服,口气不是很友善。
“请问耿将军在吗?”小萱和言悦色地道。
“不在。”王麟不耐烦地说。
小萱皱皱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