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就看我不顺眼!”
“他不再给你津贴了吗?”孟黎莎试探地问。
“还记得你出生的时候你母亲写了封信给他,”迪瑞尔·威尔登回答:“他却回了一封律师写的信,说他会长期津贴我们,还要我们以后不要再直接和他联络了。”
孟黎莎以前就听过这桩事,但那时对她来说却似乎很不可思议——外祖父就那么论定了这桩婚姻的不幸,而且经过了那么些年也没有使他软化下来,只因母亲当年不顾他的反对而结婚,即使后来她过得十分快乐,他的态度也依然如此强硬。
说真的,迪瑞尔的确是个很有吸引力的男人,虽然婚前是个浪子型的人物,结了婚后倒真是安定了下来,珍爱着他的妻子,带给她无比的幸福快乐。
但是,孟黎莎不由得会想到:小小的威尔登府邸和二十英亩大的土地,在母亲生前他还待得住,一旦母亲不在了,就不免局限了他。
伦敦,才是他想去的地方!那些吸引成年人的多彩多姿的娱乐、赌博和活跃的社交才是他愿投身的世界。
不过,这桩婚事中对他吸引力最大的还是那些骏马!
“关键在于——”他气势的凶凶地反问道:“居住在这么单调落后的乡间,如果不能好好地骑马打猎,还有什么其他乐子呢?”
孟黎莎知道得很清楚,在他自己的马厩中只有两匹马,却都垂垂老矣,不能再任他在田野中纵情奔驰,享受骋驰之乐了。
大家公认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骑士,只是那两匹老马实在让他英雄无用武之地,只有他跨上朋友家的良驹,特别是荷丝·雷德尔的马时,那马上英姿、卓越骑术才真让人叹为观止。
“爸爸,你是不是真的认为荷丝的那些马算对其他方面的一种补偿呢?”孟黎莎这么低声问过。
父亲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没有人能取代你母亲在我心中的地位,你该明白这一点,孟黎莎,不过,骑着好马奔驰却能减轻我心中的痛苦。”
母亲的去世的确使他深感痛苦,这是无可置疑的,只是孟黎莎怀疑这种痛苦不知还会持续多久?一旦他变成荷丝·雷德尔喜欢的那类男人时,富裕的生活将使他变得更为放荡、酗酒无度,除了满脑子马经以外空无一物……
母亲在世时,总是使得家中充满温暖的气氛,她的锦心绣口更使得谈话生动而又有趣,所以一家人除了娱乐之外,还有许多永不枯竭的话题。
其实,孟黎莎一直认为父亲是个很有头脑的人,她自认也承继了这种特性,因此一旦面临孤独无垠的飘泊感时,就更感受一种深沉的痛苦。
但他选择了荷丝·雷德尔,这又怎么说呢?
他望着餐桌那头的荷丝——现在已经成了她继母的女人一一不由感到一阵嫌恶。
荷丝今天也喝了不少,脸上泛着一片红光、却使她看上去不只是丑陋,简直就有些邪恶。
但,无论如何,孟黎莎也不得不承认,荷丝是一个非常杰出的骑师。
她骑术绝佳,无怪乎参加婚礼的客人在干杯时都说,祝“全郡最会打猎的女人。”这话倒一点也不夸张。
餐宴接近尾声,总共花了三个多钟头,孟黎莎为了要应付身旁两位男士那种带着调情式的恭维话而坐立不安。
虽然现在并非打猎季节,但出于对新娘的一种恭维,客人都穿上垂着流苏的打猎装,而且在新人离开教堂时,还得穿越一道由“昆拜”猎团的仆人架起来的马鞭阵。
“昆拜”这个猪团对成员的限制一向十分严格,他们自称为“密尔顿人”,因为他们绝大数时间都留在密尔顿,一个礼拜狩猎六天,素来以特殊的风格,耀眼的财富,势利的作风而名噪一时。
每一个暴发户都热切地希望能打入他们这贵族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