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辉煌,几乎有点不真实,仿佛一场美丽梦境。
“我会永远记得它。”她想。
她果断地转身坐直,告诉自己不要回顾,好好想想摆在眼前的路。
事实上这些日子一直忙着齐瑞荷的婚事,使她暂时把自己的事搁在一边,现在却整个盘据了她的心,就象乌云遮住了太阳。
“到底我会有什么样的遭遇?”她自问。
深刻的恐惧就象一条蛇缠绕在心中。
“我只有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就算我死了,都不会有人知道。”
这念头使她沮丧,她一直排除这自怨自艾的想法,却难以做到。
“要是我找不到工作?要是没有人肯雇用我?难道我就得爬着回去,答应嫁给丹恩·史诺比吗?”
想到这里她每根神经好象都要萎缩了,一时不知自己是否够坚强到宁愿饿死也不要嫁给那个令她嫌恶的男人?
似乎有声音在他耳边低语。
“你能做什么呢?”
“你有什么资历?”
“你连真实姓名都不敢告诉别人,谁会雇你担任家庭教师或是伴从呢?”
“你一直害怕自己不会被人需要……”
孟黎莎想鼓舞自己的勇气、信心,却益发觉得自己卑微平庸缺乏安全感,她深深疑惧起来。
马车到了一个小村庄,由这里再走半里之远就是一条大路,孟黎莎看到旁边的路标写着驿车站在此,以前她和齐瑞荷路过此地时就注意过。
马车停了,侍从下车帮孟黎莎把箱子放在路边的草上,这时她看到一辆驿车渐渐驶近,那辆车由四匹马拉着,速度很慢,上面坐了不少旅客。
她有点担心如果客满了岂不糟糕?希望里面还有位置,不然长途旅行太辛苦了,只是看上去似乎希望渺茫。
她拿起手提袋正准备下车,忽然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接着响起了一句问话:“你要到那里去?”
孟黎莎举目四望,眼睛睁得又圆又大,只见一匹黑色骏马赶到车旁,骑在上面的正是公爵。
他看上去仍然气宇不凡,骑在马上更显英气逼人。
孟黎莎只是呆呆地望着他,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他看上去很生气,不那么冷傲,也不再一副不关心的神气。
“我……我……打算……离开。”她总算怯怯地开了口。
“你要到那里去?”
他的问话十分尖锐。
“要……要去……伦敦。”
“一个人去?”
答案很明显,他也可以看到她身边没有别人。
公爵注视着等在一边要提箱子的侍从,开口道:“把箱子放回去!”
接着他又转向马车夫,
“把威尔登小姐送回去!”
马车夫应声听命,公爵转过马头向前驰去,刚好驿车咯吱咯吱地驶到他们前面。
孟黎莎真想从马车内跳出去,先跳到驿车上再说,不管公爵会怎么说,但她知道自己不敢违抗他的意旨,就是自己这样粗率行事的话,他也很容易追上驿车把她带回去。
为什么他还要她留下来?真费解。
这次她秘密溜走,本来就害怕公爵会出面干涉,而自己无力违抗。
马车快把马车转过来,向来路驶去。
“无论他对我说什么,我也不要嫁给丹恩·史诺比,”孟黎莎告诉自己,“他没有管我的权力,既不是我的监护人,又不真是我的雇主。”
她不禁吁了一口气:“我要照自己想的去做!”
虽然这话在耳边响起,她自己也觉得不够坚定。
马车很快就驶近了艾德威克,到了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