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出这种姿态,我还是宁愿被她虐。”想着想着,后半句就忍不住脱口而出,换来了紫奴一瞬间的错愕。
虽然她只错愕了那么一瞬就恢复正常,但沈云谈并没有错过那个表情——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啊……
紫奴摆正姿态,避开沈云谈杀人的眼神,主动帮唐十九收拾,一边收拾一边笑:“这个是?珠花?太重了吧,十九姑娘打架的时候会甩掉的。这个是?香囊?这个味道……幸好现在是秋天,招惹不来蜜蜂……”
她一件一件整理着,越整理越好笑,终于停了手,认真道:“沈公子为了哄回十九,真是煞费苦心了。”
沈云谈无奈道:“可惜,她还是在赌气。”
紫奴柔柔一笑:“公子,十九妹妹不是在赌气。”
“……”
“你送了那样多的珍宝首饰,她珍爱的,还是最初那支朴素简陋的发簪。奴家上次看见,那发簪都泛黑了,她还用布包着,好好收藏。”
“公子,女子不是小猫小狗,惹生气了,哄哄就好。也不是小孩子,弄哭了,给点甜头就没事。”
“……”
“公子要做的,不是用礼物哄,说笑话闹。而是要让她重新信任你,相信你是会给她幸福的那个人。”她从未如此认真过,眼角的泪痣晶莹,眼神迷蒙,恍若春山岚烟,望向不知处,一字一句,像是说给沈云谈听,又像是在说着自己的梦。
沈云谈抬起头,拍了拍她的肩膀:“阿紫姑娘,最近有劳你了。”
紫奴回过神,浅浅一笑:“奴家有幸。”
抚在肩上的手力道加重,沈云谈的声音变得平和冷静,空灵得恍若梦中:“阿紫,我有天秀的下落了,他没有死。”
她茫然抬头,眼里已然泛起了薄雾:“是……么?”
“前几日,他就出没在附近的镇上,最近又没了消息。然而,总归而言,他还活着。”
她拉着沈云谈的衣角,控制不住坐在地上。
天秀说过,倘若他无缘无故地消失了十天以上,那么,很有可能就是死了,更有可能的,是死在了天舒手上。
他说这话的样子,紫奴一辈子都记得,那是一种漠然的轻描淡写,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江湖上每一刻都有人死,或者是他,或者是自己,生与死,本来就在须臾。只是别人的生死充其量是化作唇边的一口叹息,而他,却是磨砂石,随着心脏的跳动,一下一下地割着,提醒着他已经死亡,而自己还活着的事实。
这一次,他消失了将近一个月。
她已经不抱什么希望。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破绽,让人变得不像自己,方寸大乱。正如唐十九的破绽是沈云谈,沈云谈的破绽是唐十九。
很不幸,她的破绽是天秀,而天秀的破绽,却不是她。
沈云谈看她一脸茫然,又重复了一次:“他没有死,可能……就在附近,只是我找不到他。”
紫奴握着他的衣角,低声答了“哦”,便再也说不出话来,另一只手捂住眼睛,那里早已控制不住地泛滥开来,水泽弥漫。
她很少哭呢,就算是被那些恶心的男人用各种恶毒的方法虐待,她也只是笑着。
笑着笑着,他们便失了主动权。
就算是被天舒狠狠地一掌打个半死,她也未曾落泪,只因,是他的要求,要她跟在天舒旁边。
而现在,她却忍不住失态:“沈公子……你不要骗我……”
眼泪流得那样汹涌,声音却兀自镇静。
沈云谈刚要开口,却被她阻了。
“若是骗我……也请……不要告诉我……”
唐十九简单地收拾好了包袱,就听见身后有人一声低低的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