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知道,那艘船,随时都有船毁人亡的危险。
严忠本欲下河去救人,但没等他跳下去,主子已早一步,跳下船了。
赫连晟万分庆幸,他及时跳下去了,在一片混沌中,找到他的小娘子。
木香听完他的讲述,真是后怕不已。
如果赫连晟的船离他们超过一定的距离,纵然知道他们就在暴风雨的中心,也不定能赶的过来。
就那么一点点啊,多凶险。
“那我们现在又在哪里?那两个人是死是活?”
她这一问题问出口,赫连晟的表情很复杂,“他们两个命硬,都没死,我们的船被暴风雨改了航向,到了天明时分,就已经飘到了这里,据苗玉轩说,这里应该是陇西的一块属地,怎么,你想见他们吗?”
只要一想到,她的小娘子是被苗玉轩掳劫来的,说实话,有好几次,他都想亲手掐死苗玉轩。
至于安平钰,那个病怏怏的贵公子,在水里泡那么久,木香没事,他居然一直高烧不退,说糊话的时候,居然还叫着他家小娘子的名字,他怎么不干脆烧死得了。
木香似乎又闻见了浓浓的醋味,赶紧扑上去安抚,“我怎么会想见他们,我就是随口问问,他俩的死活才不干我的事,对了,照你的意思,苗玉轩也不确定这里一定是陇西的属地,他自己的地方,自己都不清楚吗?”
听到她的语气,赫连晟心情才稍好些,“这里与世隔绝,不与外界打交道,他们耕地很少,种的是些好活的杂粮,许多居民都靠捕鱼为生,他们自给自足,像世外桃源一样,他不知道也正常,就像南晋国的深山老林里,也有很多隐居的部落。”
“世外桃源,那我可要出去看看,我的衣服呢?”睡了几日,她其实一点都不困,身子也乏,太神奇了。
“香儿,你真的没事?真的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赫连晟依旧不放心,跟个老妈子似的操心。
“没事啦,说来也真挺奇怪的,泡了那么久的冷水,我居然都没有发烧,精神还很好,”木香从木板床上爬起来,找到她落海时穿的男装,都已经洗干,烘干,整整齐齐的搁在床头。
在她穿衣服的时候,赫连晟一直看着她脖子上挂着的那枚血玉。在他们都没发现时,那枚血玉已经渐渐变了颜色,更加的红了。
赫连晟陪着木香走出帐篷,在踏出去的第一步,看见的第一眼时,她惊呆了。
放眼望去,眼前尽是高低于不平,错落有致的山坡。
坡上坡下,青草无边,绿意盎然,上面还分散着成片成片的桃花树。
现在这个时节,树上的桃花,竟然开的灿烂娇艳,一阵阵暖风吹过,带来桃花的清香。
坡底,也就是他们所在的地方,地势稍低洼了些。
散布着大小不一的帐篷,每个帐篷前都架着火堆,上面挂着铜壶,一旁还有用泥巴垒砌的小土灶。
木香看见严忠正在离开他们不远处的一个土灶边,拿着一把用芭蕉叶做的扇子,在那呼呼的扇着风。
开满桃花的山野边,还有一些散落的农田。
大多种的是玉米,还有一些山芋藤。绿油油的,长的很好。
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流,从寨子中间穿过。
溪水很浅,只没过脚踝,水流很缓慢,似慵懒,似闲逸。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寨子里的人,并不多,很多都是小娃,在各家的门口喧闹玩耍,更多的,都在小溪里嬉戏打闹。
木香揉了揉眼睛,她该不是误入仙境了吧?
这里的一切,美的像画似的。
“夫君,你快告诉我,我是不是在做梦?怎么感觉那么不真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