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抹上肥皂用刀片刮是挺浪费时间的一件事,但杰弗逊却忍了很多年,理由就是,潮汐监狱的固定输送物资里,是没有五号干电池的,因为用不到(未来的遥控器可在无线状态下与主机共享电源,电击轮采用的也是这项技术,其本身不含能源。),而屋子的墙上根本没有多余的插座可以用来插给剃须刀充电,从这点就能看出生活区域的条件有多恶劣了,你想给什么小物件冲个电,就得拔掉某个必备的、屋内自卑的电器插头。
总而言之,在潮汐监狱里当差,并不比坐牢要轻松多少。
但还是有许多人想来这儿谋份差事,因为报酬丰厚非常丰厚,只要来轮几个月的班,就能些上几个月,薪资比在hl或者军队中当个列兵或下级军官要好多了。
不过还有一种让人费解的人,他们常年待在这儿,根本没有一天的休假时间,无论在外面的世界有多少存款,无论家人的境况如何,他们都坚守岗位,将看守地狱视为自己前半生中唯一的使命。
杰弗逊便是这样的人,一个很有原则的人,在他的脑海中,什么东西都是有序的,天地,君臣,父子;忠诚,职责,正义;杰弗逊给一切事物以尊卑和先后排序,也许他做的事情未必是对的,但必然是有道理的。
这样的人,不会感到迷茫,不会犹豫,即便对某些事产生一丝愧疚或者疑问,也绝不会因此而动摇。在这位典狱长的世界里,人性即代表了恶,唯有法,才是抑制或制裁这种恶的唯一武器。
古语有云,明礼以导民,定律以绳顽,杰弗逊的信条是,既然用“德”当中的礼义廉耻无法制约人性,那唯有用刑律去制约这些顽固分子。
当然,为帝国服务多年后,潮袭监狱的典狱长和看守长,还是会得到实质奖励的。这两个岗位规定在五十岁时强制离职,当他们离开地狱岛时,将由一位皇子前来迎接,亲自将那位在工作岗位上燃了至少十年的伟大干部接到天都,由皇帝授予其贵族的爵位,以及一笔让人匪夷所思的巨额退休金。现任看守长西恩就是冲着贵族爵位和赏金才一步步从狱警奋斗到如今这个位置,再熬个几年,他便也得偿所愿了。
这日早晨,七时十五分,典狱长站在镜子前整理仪容,准备去往办公地点开始一天的工作。
打开水龙头,用毛巾抹去泡沫,将剃刀冲洗干净,杰弗逊精神抖擞,整装待发,他把卫生用具放进眼前的柜子,合上了柜门。
在同一秒,出现了恐怖片的经典桥段,杰弗逊从柜门的镜子上,看到了一个人影,正站在自己身后。
盥洗室很狭窄,即便是典狱长房间内的盥洗室,也不必一般狱警的要宽敞多少,伸开胳膊转个身都难。所以杰弗逊没有妄动,他脑中有一个概念,这里是无神雾区域,一名具有相当实力的能力者假如接近自己,是没有理由感觉不到的,站在后面的这个人,最多是个并级能力者,只要用能量保护好周身,对方并无可趁之机。
“别害怕,典狱长,我不是来取你性命的。”天一说道。
“就凭你,能不能取我性命,我表示怀疑。”杰弗逊直言不讳道。
“哦?假如我现在正用一把霰弹枪,瞄准了你的腹股沟,随时准备着向前一伸、一捅,扣动扳机呢?”天一道:“子弹在你肠子里爆开,你还能用能量去防住吗?”
杰弗逊道:“哼……很有趣的假设,不过这个玩笑有一个问题。”他说话时,已经站在了盥洗室的门口,变成了正面对着天一:“你做任何动作,在我看来,都跟慢动作一样。”
天一笑道:“你害怕我用‘慢动作’将刚才说的话付诸行动,所以改变了站的位置是吗?”
杰弗逊道:“我不想和你进行无聊的心理战,或是口舌之争,说吧,你是谁?是如何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