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倚窗而立,再次为那死去的男人泪湿衣衫。
不过,到底是谁杀了他?让他死在她的床上,无疑是想嫁祸给她,就算她成不了杀人犯,也足以毁去她的名节,让她不能再留在九哥身边,这人的手段不是一般狠,连一个手握重兵的王爷都敢杀,甚至罔顾他背后还有一个权势熏天的德太妃,有这般胆量的,目前除了九哥,还有谁?
但她确定九哥不会这么做,除非被逼急,否则他不会做出手足相残之事,更不会做出冒险失去她的事,那么,会是谁干的?这实在教人想不透!
“太妃娘娘,您不可以进去——”
“滚开!”德太妃怒气冲冲的甩开拦着不让她入内的春彩。
听到这声音,九珍回身望去。
德太妃一踏进冷宫,见着她就是一巴掌。“你这卑鄙的女人,竟敢害死我的行儿,别以为避到冷宫里来就会没事,我会让你为他偿命的”
德太妃衣饰凌乱,不若往日雍容,满脸愤恨,像是想将她杀死。
见主子挨打,春彩大惊,想上前护主,却被九珍挥手拦住,并要她到外头去守着,她虽不放心,也只得照办。
看春彩退下后,九珍才转身面对德太妃,她仍是一脸的狠绝恨意。
这若是为了失去亲儿而愤怒,那她可曾想过,她家里的那几个嫂子又该向谁索命?!
“你走吧,人不是我杀的。”九珍冷冷说。
“他死在你床上,你就是凶手!”
“当晚我与皇上在一块,他能证明七王爷的死与我无关。”这点她已经说过数次,不介意再多说一次。
“不,你这娼妇!先勾引行儿不够,又搭上皇上,还诱行儿上珍宫与你苟且,你这淫荡又恶毒的女人,没有资格待在后宫,你不配!”说这话时,德太妃眼里根本没有丧儿的悲痛,只有一心除去眼中钉的恶毒目光。
九珍一愣。这些话若是由别人嘴里说出,她不会如此吃惊,可是这女人竟这样诋毁自个儿的儿子?
她对祈夜行的死,真的悲伤过吗?
疑问才起,九珍忽然想到,祈夜行从未在她面前主动提起过德太妃。难怪,有这样的母妃,确实不值一提。
一股为祈夜行不平的怒气悠然而起。“你回去吧,若还是想象对付权家一样残害我,那是不可能的,你动不了我。”她沉声说。
德太妃一惊。“你……你是谁?”一年前还远在南陵的趟春水,怎可能知道相关权家的事,甚至直接点出与她有关?!
“我是谁?我是珍妃啊,难道你真的因为丧子,悲伤到认不出我是谁了?”九珍嗤笑的朝她跨出一步。
德太妃猛地后退,瞪眼瞧向她,心中无端感到惊惧。怎么……她怎么好像一个人……
“别为了除掉我,连自个儿儿子的惨死都拿来利用,你这样对得起他吗?”
她脸色刷白,此刻面前人说话的语气、眼神,怎么仿佛与权九珍的脸庞重迭在一起?“你……”她震惊不已。
“见鬼了吗?还是以为我是谁?”九珍朝她笑得阴冷。
她倒怞一口气。“你是……权九珍?!”她终于惊恐喊出。
九珍斜眼睨她。“啧啧啧,我瞧你是神志不清了,权九珍死了一年,我是赵春水,亲娘是洗衣妇,爹是傻子,这不是你查出来的吗?我如何是权九珍?”
德太妃睁大了眼睛,努力屏住气息,压下慌乱,细看眼前的人,确实不是权九珍……她急喘几声,勉强稳住心神。“没错,你是那个出身贱鄙的赵春水,我是一时教你的胡言乱语搞胡涂了,珍妃,你听着,行儿的死绝对与你脱不了干系,对付你,我绝对可以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她狠声说。
九珍沉笑。“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