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嫲嫲点头,起身跟着终容去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方才太子说不让太子妃出宫,可是太子妃遣了自己的宫女出去,这是不是也不行?有人就悄悄离开,去追太子去了。
有人想把太子妃抬到宫辇上去,可太子妃摇头,艰难地说:“在这里……等……”
御医刚刚离开,还没有到御医院,就被人追上了,又匆忙地折返回来,蹲下一摸太子的脉,看了看太子妃胸前的血和下身血浸的裙子,恐惧地说:“娘娘,血失如泄,大概,大概,脾脏破了……”
太子妃看着远方,只一口口地吐血,脸色越来越青白。
有人追入东宫,因太子更衣,又等了片刻才见到太子,忙低声说:“太子妃把自己的外面的血衣给了她的丫鬟终容,让她出宫回家……”
太子骂道:“当然不能让她走了!去追!”
终容走到了宫门边,交接了腰牌,那个嫲嫲看着终容走出了宫门,在街上叫了辆马车远去,才转身往回走。路上正碰到一个太监一路跑来,喊着:“不能让她走,不能让她走!”
那个嫲嫲冷笑:“我这不是没走吗?”不再看那个太监,径自走路。那个太监听宫门的守卫说方才太子妃的宫女离开了,他不能随意出宫,赶紧回去告诉太子,安排人出宫追。
太子妃远远地看着那个嫲嫲走近了,眼睛却越来越模糊,等到那个嫲嫲到了身边,太子妃的眼前已经一片漆黑。那个嫲嫲对太子妃说:“娘娘,终容出宫了。我看着她上了马车,该是能回到吕府……”
太子妃缓缓地出了一口气,再也没有吸入,眼睛半睁着,下半边脸都是血,嘴里还含着半口血。
周围的人开始哭,有人低声说:“太子能放过我们吗?”
这话一出,人们纷纷离开,转眼间,太子妃身边只剩下了那个年长的嫲嫲和御医。
御医也有些胆寒,说道:“我去,我去报给御医院……得知。”起身走了。
吕府的嫲嫲坐在太子妃身边,拾起地上太子妃遗落的手帕,给太子妃擦脸,说道:“娘娘不要怕,我大概也活不了多久了,一会儿就能给娘娘作伴。当初是吕老官人让人买了我,我没像我的姊妹那样饿死。今天,就算报了他的恩吧……”
有人告诉太子,太子妃断气了,出宫的人也没有追上走的宫女。
太子皱眉:他今天的确是下手狠了,但是这是因为那个女人出言冒犯!她是自找的!死了活该!只是这个时间不是那么对,他还没有登基。太子说:“封锁消息,她身边从吕府来的人全处死!对外说她重病了。”宫女走时,太子妃还没有死。
太监们忙去处理了。太子自从理事后,掌握了东宫的人事,自认多少还是能控制局面的。
终容到了吕府门前下了车,腿一下子就软了,走了两步就跌坐在门前,抬手哭叫着:“快!带我去见吕老太傅!”
守门的家丁自然看出终容的宫女装束,有人还认出这是吕府嫁出的太子妃的丫鬟,忙一边把门边的软轿抬过来,一边让人去禀报。
吕太傅在书房里,听闻以为是太子妃同意回来了,派贴身丫鬟来说一声,笑眯眯地让他们赶快把人送进来。
终容到了吕府了,松弛下来,开始哭,被人扶着进了书房,一下子就跪在了吕老太傅面前,哭着把抱在胸前的衣服展开,呈给吕老太傅说道:“老官人!娘娘被太子打得快死了。早上刚被御医诊出有孕,可就被打到流了满地的血!她让我回来告诉您,说我不走也是个死。”
吕老太傅的笑容罕见地消失了,面色马上变得衰老和阴冷,他淡淡地看着终容,终容哭着磕头道:“老官人!奴婢只是因娘娘要求,回来给老官人报信,万不是贪生怕死,不顾娘娘。若是娘娘有事,奴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