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出来一些,火光映照在皮肤上,白的像雪,红的也像是血。
“那我该怎么报答你呢?”
陶泽就靠坐在墙边,一直冷眼俯视着,等到那女人从衣服里走出,赤裸着站在他的面前。陶泽方才拿起刀,他的手掌粗粝,刀鞘也如锄地的拐杖般,抵在那女人的肚脐上。
女子双手娇滴滴的拢在身前,她表情似火焰中蒸腾着的雾,挑衅般,在面前的刀鞘上一点点往下挪移。
“再往前一步,就没有这么客气了。”
陶泽手腕一用力,女人胸口吃痛,整个人擦着火堆的边,被推回床榻上。
风雪声里,陶泽拄着刀鞘,他身旁的老马像是看了场笑话,马蹄欢快踏个不停。
女人一手揉着胸口,她仰躺在床边,嘴里丝丝喘着气。陶泽甩起一根烧红了的木炭砸到那女人脚边,原本还在床上摆弄躯壳的女子顿时被烫的缩在床榻上抱成一团。
一棍子打灭地上的火,陶泽站到床边,他从上到下俯视着面前这来历不明的女人,问道,“这地方的雪是你弄的?”
女人蜷缩在角落里,她低着脑袋,似乎一瞬间忘掉刚刚发生了什么。陶泽等了许久也不见她有动作,不耐烦的提棍抵在女人脸上,“你要抓替死鬼,那我也懒得管你,但惹到我,你会比死还难受。最后一次,这片雪地是你弄出来的?”
女人身体抖的更厉害了,陶泽吸了口气,继而手里刀抬到了空中。
“不是我,我只是在这片山里游荡,一切都是山神让我做的。”
“山神?”
陶泽把刀放下,他挑起一旁的衣服披在女人身上,屋子里的温度也开始恢复到火堆升起时那样。
“我原本是山外猎户的女儿,在一次入山后被山神留下,如今只能靠帮他引诱过路旅人而苟延残喘…”
陶泽打断了女人的言论,他直言了当道,“我对你的故事不感兴趣。听着,我需要一些绳子,又或者,你可以借我一场大风。”
女人趴在床榻的一角,在怜悯心被践踏之后,妥协般问道,“你要做什么?”
陶泽懒得解释,他只把衣服掀开,露出里面几张藏于内兜的黄符。
…
“自称雪女的女人放过了年轻男人,她消失在风雪里。过了些年,男人回来,他始终忘不了父亲被雪女冰封的那个夜晚,倘若他说出口,雪女便会履行承诺亲自来取他的性命。这成了他一生的心结,然而这次,当他带着妻子重新回到山里,关于那个夜晚似乎又回到眼前,原本身边漂亮贤惠的妻子也在瞬间变作雪女的模样…”
陶泽走在风雪里,他身后一架木制的像是风筝的巨物在雪地里向前挪动着。
衣衫单薄的女人骑在马上,头颅低垂,衣服外的手臂小腿白皙,靠近皮肤的地方,覆盖有一层绒毛样的白霜。
陶泽意外的回忆起这个军中故事。女人面无表情。白色的烟尘从下而上,朝着灰蒙蒙的天际,又似坠入红尘,跌进深渊。
风声愈大,身后,木制的风筝也开始移动的越来越快,仿佛一只刚睡醒的鸟儿,挣扎着将要扑腾起翅膀。
目视远方,陶泽心里清楚只要越过这片沟壑往南便到了山南剑南两道附近,那里多方势力纠葛,天庭还是武煌国都没办法直接介入,自己也算是有了短暂停歇的权利。
大地寒霜接天无穷,陶泽心中很是怅然,他回头望去,想到也许以后再不用回来。
这时,风雪倒流,一股力托着风筝朝上,黑灰色的巨物颤巍巍。
陶泽跟着那巨物,视野里,那东西只差一步就能挣脱束缚跃上天空。一声口哨,马儿跟着奔跑与地上的巨物同行,陶泽双手用力,抬着那风筝向前狂奔。
暴雪声里,一个疯子正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