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烟凝成一把漆黑之刀,向雪曼劈下。
一道土墙平地竖起,替雪曼挡下黑刀。同时,周围飞来各种攻击。
格雷十分灵敏,他化身黑烟在这些攻击中来回穿梭。
一番交手后,双方都默契停下。格雷这才显出人形。“是吗?我倒是不记得你了。”
这句话是谎言。
“你就躲在手下背后,看着他们被杀?”
雪曼则道,“死的会是你。”
无数的金锁从他脚下延伸,金锁将黑夜照亮。这些金锁都是雪曼神力凝成的实体。它的意义就在于向敌人宣告。实际上,金锁更多的是一种象征。总有人认为逃脱了金锁,就能逃出雪曼的戒律,那是错误的。
雪曼的禁律范围有多广?他自己都不明白。唯一能确定的是,逃脱方法只有两个。要么比他强,要么死。
阿尔贝托的神眷者陆续反应过来。他们围着雪曼,格雷粗略一数,就有六人。
他嘴角微微上扬,讽刺一笑。随后他整个人都爆开。黑烟变成一条条细小的黑蛇,黑蛇爬上金锁,爬上天空,它们张开细小的蛇口,一点点将金锁啃食。这些黑烟太灵敏了,它们轻易躲避掉敌人攻击,以各种刁钻角度钻进他们的身体——有从眼睛钻进去的,有从鼻孔钻进去的,也有干脆咬出一口钻进去的。
而每一条,都让他们痛不欲生。
阿尔贝托大部分的神眷者,都没经历过地狱。他们根本不会战斗,更从未遭受痛苦。
与身经百战的格雷相比,他们过于弱小了。
不过,格雷的目标从来不是这群乌合之众。他无形的眼睛正盯在保护圈内的雪曼。
旁边的哀嚎声一点也没影响到他。雪曼板着脸,似在思索。
格雷的能力说诡异也不诡异,就是神眷者完全与神力融合之后,所能达到的境界。雪曼出于特性,他无法舍弃躯体。但贝篱、卢卡都是会的。
正因他了解,才会发愁。
他的禁律同样需要确定对象。格雷这种能力该叫什么呢?化身为烟?回归神力?
无论哪种,都不能完全将格雷封禁。
那么,干脆绝一点如何?
“此地……禁止使用神力。”
正在战斗的神眷者们,全都感觉身体一重。天空中五花八门的光辉瞬间散去,黑夜重新笼罩了整个王宫。
雪曼这一手够狠,也够毒。
格雷无可奈何地摔在地上,无论他怎么调动,体内的神力都纹丝不动。它们如同被时间静止了一般。
但格雷抬起头,紧盯着同样无措的神眷者们。
不过他们也一样……
此时的雪曼,也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罢了。
……
“那之后过了多久?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一年?”卢卡问。他就像与老有重逢那样,脸上不见丝毫敌意。
泽莱斯并不想跟他对上。平心而论,虽然他总抱怨上司压榨员工,但卢卡作为阿尔贝托的管理层,待别人还是不错的。
这就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吧?
因而泽莱斯说道,“我不记得了,卢卡大人。”
“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了这个称呼。”
“怎么会。”泽莱斯说,“如果卢卡大人愿意站在我们这边,我会很高兴的。”
“说实话,我们就缺像您这样敬业的……有力干将。不认真考虑考虑吗?”
卢卡则说,“是吗?时薪是多少。”
“大概是……零。不过你的所有费用都可以报销!”
“那还是算了。”
卢卡一句话让泽莱斯的笑脸彻底僵硬。他当然听出话里的一语双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