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晴拎出來看,正剛剛好就是他的尺寸。他明天就正式上班了,要不是單清澤提前給他準備了,他真還不知道明天要穿什麼。嘉博不是地攤小公司,他穿著運動服衛衣在辦公室里晃悠也確實不太像樣。
顧晴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先收下吧。
「那謝謝了。」顧晴走過去把衣服放回紙袋,想了想,又補了一句,「你還是按照進貨價賣給我吧。我發了工資和那件羽絨服一起算給你。還有你的3000塊,加300塊醫藥費,加菜錢,加打車錢,加剛才吃飯的312。」
他嘀咕著,嘀咕到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原來他欠了單清澤這麼多錢了,不記帳都快算不清楚的那種。
「我說,你算算」
「嘖」單清澤皺著眉,手裡的遊戲丟了一關。
顧晴閉嘴,灰溜溜地進廁所去洗澡了。
晚上十點了,那人還在沙發上坐著。
顧晴有點囧,既然今天都說開了,他一個gay,再留人家在家裡過夜就不是太好了。
於是,他決定禮貌地提醒一下這位帥哥。
「那個」顧晴擦著頭髮,「挺晚了。」
「哦」單清澤終於放下手機站起來。
顧晴以為他就要穿外套走人了,誰知道那人卻筆直朝廁所走去。
「能借我套衣服嗎?我洗澡。」
洗澡?!那是準備留宿了?!
顧晴衝到他面前攔住他:「那個」
這意圖太過倉促也太過明顯了。
單清澤明顯一愣。
他其實前前後後也在顧晴家裡睡過好幾個夜晚了,顧晴從來沒有表示過不歡迎。
但是今天
單清澤看著面前人濕漉漉的頭髮,和略顯緊張的神情,心裡忽然就明白了。
顧晴想和他劃清界限了。
那一條,直男和他的界限。
「知道了。」他不等顧晴說話,就轉身到沙發上拎起了自己的外套。
「那我先走了。」他沒看身後的人,徑直開門就出去了。
顧晴沒攔著。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嘆了口氣。事情變得太快,他自己都沒整理好語言,單清澤已經走了。
今天這一天,他過得真是太彆扭了!
在沙發上發了一會兒呆,顧晴才想起來去吹頭髮。吹風機嗡嗡嗡的噪音中,顧晴聽見有人敲門。
他把吹風機關了,外面的敲門聲反而變得更強烈了。
「顧晴!開門!」是單清澤的聲音。
顧晴嚇了一跳,扔下手裡的東西就去把門打開了。
單清澤站在門口,胸口鼓鼓囊囊地好像塞了什麼東西,他雙手捧著,袖子上沾滿了鮮血。
顧晴嚇壞了,趕緊把人讓進來。
「怎麼了?怎麼了?你怎麼受傷了?!」
「不是我。」單清澤筆直就往茶几邊上的那塊圓形地毯走,「去找幾件舊衣服來!快!」
「哦!好!」他家別的東西不多,舊衣服還是有不少的。顧晴來不及細問,轉身就去房裡拎出了他的那件舊襖子,加上一件已經破了洞的舊毛衣。
「夠不夠?」一回來,他就看見地毯上躺了個血乎乎的小身影,那是一隻受傷的小白貓。
「嗷」小白貓翻著大大的肚皮,對著他哀嚎一聲。
顧晴立刻懂了。他扔下手裡的衣服,又快速地跑回房裡,把自己床頭櫃裡的小醫藥箱翻出來,又順手在鞋柜上帶了把剪刀,再重新按開了空調。
「它怎麼了?」顧晴蹲下身,快速地把那件毛衣剪開一邊,變成了大大的一片,就鋪在那件舊襖子上變成了一個溫暖的窩。
單清澤小心地把小白貓抱起來放進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