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上,递给他。“这我不能要。”
“为什么?等一下你母亲会问你有没有定情戒,你如果说没有,她会起疑的。”关楠星记起什么,将床单撩起,弯身在床底下控寻,发现一个盒子,他把盒子拿出来。“旧的会在里面吗?”他想起颜咏青说过她把他写的信都藏在床底下的盒子里。
第9章(2)
一看到他拿出盒子,颜咏青急着想抢过来,结果不抢还好,一抢反而把盒子打翻了,里面的东西全都掉出来——几封泛黄旧信件、一张黏合过的美钞、一张他大学时期的照片、电影票根、在路边摊买的氧化变黑的戒指……那些东西仿佛乘着旧日时光而来。
他修长的手指轻抚着粗糙干涩的纸张,抬眼缓缓看向她。他单眼皮的眼睛里饱含太多感情,而她倔强地回看着他,甚至以略带警告的眼神要他什么话都不要说,不要对她说任何会勾起甜蜜或痛苦回忆的话。
他们禁不起这些折磨,没必要让彼此受苦。
关楠星非常了解,嘴角露出略忧郁的苦笑,拿出变黑的戒指放进口袋,把东西收拾好,盒子盖起来放回原位。停顿了好一会儿,让时光从过去回到眼前,他起身说:“我们应该下去了,要不然他们会开始猜测我们在楼上做什么。”
不谈过去,他们是很好的伴侣,他们无话不聊,而且过程笑声不断。
秋季早晨天气微凉,颜咏青和关楠星站在宝格精品店的门外,手上拿着咖啡和甜甜圈,一边等店门打、一边聊天,感觉很像老电影“第凡内的早餐。”
电影里很穷的奥黛莉赫本老是喜欢穿得像经常参加晚宴的贵妇,在一夜狂欢之后,孤单寂寞的情绪难以排遗,受到空虚的清晨驱使,坐上计程车到纽约的第五大道第凡内精品店外,看着闪烁着奢华氛围的钻石橱窗,独自吃她的甜甜圈早餐。
他们并肩坐在店门口的台阶前,咬着甜甜圈聊着老电影的情节。昨夜,颜咏青熬夜设计好了喜帖,但部分文字一直没搞定。她吞下嘴里的甜甜圈,忙着将编织袋里的设计图拿出来给关楠星挑选。
“你喜欢哪一张?”她啜饮加了焦糖的咖啡问。
有三张设计图,每一张都各有特色。关楠星浏览了一下,特别喜欢白底的那张。上个星期他们去拍了婚纱照,摄影师居勒内是他艺术大学的同学,勒内的父亲是国际很有名的摄影大师,照片经常刊登在国际时尚杂志,但摄影只是勒内的业余嗜好,他真正专精的是装置艺术。
白底的设计图上有一张两人的黑白照,穿着全黑马甲式的蓬纱短裙礼服,宛如一个顽皮的黑精灵,一点也不像纯情的新娘。而他穿着白衬衫和合身的牛仔裤,一副悠闲的装扮,也不像庄重的新郞。在光线曝光均匀的氛围中,她坐在红酒木箱上,面前摆着一个西洋棋的棋盘,手指正捏着皇后,微踮脚尖,神情专注抬眼凝瞅着站着棋盘另一侧的他。他嘴角扬着微笑,细细的单眼皮回看着她,而时光就凝住在他们眼神交锁的这一瞬间。
喜帖的里面全是彩色的线在空中飞舞,关楠星把它挑出来,“我喜欢这张。”然后啜饮着黑咖啡。
秋季的天空又高又远,说不上是非常蓝的蓝色,云也不甚白,被风卷成一层一层像灰色堆积成团的棉花。
“上面的字给你写。”她不喜欢说谎,何况是给亲友看的,那些永恒爱意的诗篇还是给关楠星去编织吧。
“好,晚一咪你把设计图mail到我的信箱里。”除了挑婚戒和新娘的链饰,他们还得去选婚礼当天要穿的礼服,她可不能真的穿黑色的精灵服,而他也不能穿衬衫和牛仔裤,这样会吓坏双方的亲友。
颜咏青没跟他说其实她已经mail过去了,也就是说她事先选的那张和他选的是周一张设计图。这没什么好提的,他们在这方面的品味一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