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还生有一嫡长女,汉朝彪悍的长女大姑,真有的这媳妇受了。
就像春华死都不同意把女儿许给荀贞家的独苗,陈群的独子陈泰,这年头相差十岁定亲也算不得什么,她和仲达就是一例。
陈家尚且是汝颍大族,荀贞也是标准的世家女,就是这样春华都舍不得女儿去嫁独苗,更何况曹家那样的情况,教养上的确比不上士族清白人家。曾经那么多的讨曹檄文并不是完全没道理的,曹家是宦官之后,暴发户家庭,这一家三代就没一个以元妻服中宫正色的。(①)
甄氏只生了一个儿子,而曹丕有那么多庶子的。
真以为曹丕上了台,曹睿做长子的就一定能当下任继承人了吗?
大概她最近和独苗们的缘分难解难分了,有了甄氏的教训在,她是怵了把女儿带到邺城宫,生怕年轻的萝莉和正太两个一来二去玩出了青梅竹马的感情。
到时候东窗事发,父母还不得不被逼着做棒打鸳鸯的狠心人。
但又实在免不了去邺城宫众命妇要去拜会卞夫人。
如今卞氏,俨然无冕皇后,曹操戴上了天子毓冠,从实际上宣称了他对北方的统治。卞氏虽无皇后之名,却亦有皇后之实。
命妇们早忘了拜见中宫,却不敢不去拜会卞夫人。
这样的“朝见”就算是正式的中宫也不会徒留很长时间,更兼卞夫人还要掐出时间见一见娘家人,曹植媳妇也是她喜爱的。丈夫位高权重的命妇,她还不能不卖人家面子。
如杨修之母,便是袁术之女,娘家是四世三公,夫家是名门,丈夫是汉末三公,这一位袁氏就相当不买卞夫人的帐。人家是身份高贵的名门之后,却要来给暴发户、娼妓出生的女子见礼,勿论说心里有多恶心了。
对春华来说,她就是出个席表示家里很捧曹家的场,然后布景板一样的散去。
这样的接见不可能放在正中大殿,至少不可能在邺城宫正中的铜雀台上。好歹是在三台的景致处,春华也还没有胆子把曹家的内院当了自家的花园逛,却也颇结识了一个人。
这女子三十多岁,穿着灰黑素色,发式也简,不起高鬓,原本邺城贵妇多是得了好的物质供养,她却比自己的年龄更显老些,与美轮美奂的铜雀三台分外的格格不入。
也是春华自己好奇,问了杨琬一声,“那位是谁家夫人?”
杨琬也不认识,倒是蒋济妻张绶认得,“看着是贞侯夫人。”
“哪位贞侯夫人呢?”
“洧阳亭贞侯,”怕她还想不起来,张绶凑近小声提点,“丞相昔日军师祭酒的那位贞侯。”
还能是谁?
对军师祭酒的印象春华是格外深刻,能让曹操独僻了个官职给他的,除了郭嘉还能有谁?
这一位着素色的,正是郭嘉的遗孀。
一时没反应过来,倒是这位陆氏首先转过了头,正对着直愣愣对着人家看的春华。
知道盯着人家寡妇这么看,有些不尊重,这会儿要再掉过头离开倒显得小家子气了,也只好上前自我介绍,“尊夫人好,刚和几位结识的夫人们说平日似乎不常见着您,还正想找人引见。”
想不到遗孀陆氏还知道她,“您是司马主簿家的夫人吧?妾亡夫洧阳亭侯,未亡人身上忌讳,也不好常在外走动。”
神态中总透着无言的哀婉,不知为何就令人心酸。
照理说鬼才郭嘉的妻子,是女人都会嫉妒的,然而对着陆氏这样一张未老先衰的脸庞,实在不知她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十年孀居,曹操虽然收留了郭嘉的家人,答应抚育后人,但物质无忧,十年的心酸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乱世高死亡率的年头,无论是三国哪一政府(或流亡政府)都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