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说其实是有些失望的。
“在这地方也挺好,往后要是撤退也更快捷。”
曹操在扬州安排了蒋济,在菅县安排了司马朗,这样的类似的布局也很多,原本是为了统一九州做准备的,结果还好他留了这手,这些人都给他顺利从华容逃跑做出了贡献。
刚说完便被打断,“怎么可以这么说呢,你……”你这是在诅咒战败。
春华道,“就只和你说,到外面去我还会乱说吗?”
司马懿只是惊奇,“为什么会想着丞相会撤退?难道你还不看好这战?”
“岂敢呢。”虽这么说也不见她有什么惧意,“只是看昔时丞相离开的车驾才这么想的。”
“车驾?”
“带着女人小孩的车驾,听说都用锦罗包了轮子的。”马车原本便是颠簸的,但带上妇孺,便要用布裹了轮子。
“无稽之谈。”
春华也不辩,继续说道,“早些年曹丞相便带过卞夫人出征,听说这回是环夫人。”
虽说军中不可带女眷,但事实上许多戒律到了高级将领身上多是不管用的。
曹操带着卞夫人出征回来的时候还是打了个大胜仗,风风光光地回来,那是大家都看见的。
“今时不同往日,丞相已得中国之重。”还不兴他带个小老婆照顾下起居吗?
至于自己得道,随行的人仗势风光一下又如何了。
春华只道,“行百里者半九十。”这是《战国策》所言。
还没等人能深思,低头从袖中取出一拢青梅来托付到良人手中。
“这是今早摘撷下的,近来多想吃些酸的东西。听说梅子可用来煮酒,也不知味道如何?”
说完,浅笑着握拢了他的手,然后错身走了出去。
青梅煮酒吗?
司马懿看着那两颗清早摘下的梅子,已经失了清新的颜色,付之一笑,“连颜色都改了,夫人还真是难得的雅意。”
他们到底是没来得及一起煮酒。
此刻的许都虽然安宁,却也并非所有人都闲得住。
比如说,都城的纨绔子弟们这会儿都流行嗑药,五石散在一时期相当流行,这些贵公子们穿着宽袖松垮的衣服,服用完五石散后,通体散热,神志不清。
京兆尹很头疼,这些被收押禁闭来的人大多都是些身份背景过硬的官二代,贵族间此刻就流行嗑药。
别看曹操自己都要弄个禁酒令出来,还经常为了这个办人,但这些官二代们,不但聚众饮酒,还一起嗑药。嗑完了药,一群人神情恍惚地,就直接逛大街上。
城中的守备不抓了他们才怪!
抓完了,于是该京兆尹头疼了。
这群官二代来头都不小,其中有个还是曹丞相的“爱子”——何晏。
这么个粉雕玉砌的小少年,今年不过十三岁。十三岁,正常小孩应该都在好好念书,对社会的阴暗面一无所知。这个小少年,穿着华服,十三岁因嗑药闹事被抓,哪怕被收押了还一副清冷倨傲的神态。
他爸叫曹操。
京兆尹都快吐血了,问其下曹郎,“这该如何是好?”
换作大刀阔斧,性情耿直的好清官司马芝,遇上这事早铁面无私地判刑了;而如果是司马家族里那些“很会做官”的族弟们,该在此设法拿捏如何让人欠了人情。
京兆尹既不是司马芝,也不是司马孚,更没一个过硬到能和何晏受宠的母亲兄弟们打擂台的背景,只能陪了笑脸把人给好好送了回去。
何晏的母亲尹夫人,曾是大将军何进的儿媳。何进也就是在东汉末年汉少帝的母后皇太后联合了国舅爷何进与十常侍相斗,最后被灭族的那位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