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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4 / 5)

做这事的却大多是年轻小辈。建公没有女儿,春华便也没有调皮的小姑作弄,来这儿闹的也多是族人的小孩。

撒坚果的喻意是好的,但小孩手脚没轻重,促不急地打在身上还是生疼,偏偏还有人来疯的小孩,喜日子上新人不便多言,而可以管束的大人则乐意看新人出丑。

那时候,春华想到,活该她以前嘲笑别的新嫁娘吧。

出来混的总是要换的。

折腾新人到黄昏,然后就散了。

昏礼昏礼本该在黄昏亲迎,落日熄烛火。然而如今世道毕竟与周时不同,只是在这时散了亲友走。

等屋内只剩下两人,连呼吸声都静得听得出,反倒不知该怎么相处了。

春华有时觉得这样的早些朝代的婚礼形式也实在累人,说结婚是个体力活的,至少同样的包办婚姻,盖喜帕跨火盆的那种,新娘只要一人坐在屋里,新郎则去外面应酬,期间塞个小点心之类的也是可以,哪像如今他们滴水未沾。

就算是到了新房里,后世的朝代还有挑盖头,喝交杯酒之类之类的环节,也好过如今这样的尴尬。

其实司马懿一点都不尴尬,之所以不做声只是想打量着他家新娘该如何处之。

二十五岁青年对上一个十五岁的少女,初时确有不乏对其处事作风的不信任态度。

然而春华也很泰然处之。

“郎君可要人进哺食?”

第一声郎君叫出,心也便坦然了下来。

司马懿虽想看她如何行事,却还没掉份到主动去为难,便点头看她接下来的行动。

原以为只是小女孩故作一本正经的虚张声势,她却耐着性子让人进了哺食。

这一会儿间隙,她已经洗去了铅华,灯下看美人,白净的肤色更显自然之态。

又给添了三次酒,每次只满七八分。

举止从容,不徐不疾,心里起了意,便问她,“良人可要共饮几杯?”

听到“良人”这个称呼,春华一时未反应上,然后再想到是称呼自己的。

这是个男女通用的称呼。

汉代的酒度数极低,男女饮酒倒比饮茶更普遍。

便回道,“善。”

原已是再次提了袖子准备自斟,却想不到这次是对方为自己斟酒。

“你?”

那一双眼中闪过的神色并不是受宠若惊,甚至只是单纯的惊讶罢了。

也不过是一瞬便恢复了正常。

“难道不好吗?”

“不,不是……”只是对于在多年接受男尊女卑教育的古代,他竟然如此的随和。

如果换做是其他人,她或许也会相信这样的闺房之乐会有发生,然而如果是司马懿的话……

心里有些矛盾,他真的是自己知道的那个司马懿吗?

如果他不再是历史脸谱上的那个人物,活生生的在她的生命中,她又该如何自处?

许多时候太过沉重的事,她也早习惯了就此搁置抛之脑后。对于她这样的身份而言,现世与古代之冲突早已习惯。纯粹追究此中的意义对她来说也早就奢侈了。

估摸这时候看用得差不多,便让下人收走食案。

一时不知如何说出口,终是道,“天色已晚了,您……良人可要安歇了?”

侍女们早收缀完白日时分亲友戏闹时在床上乱撒的莲子。

这话问出口,烛火下微低头的女子表情更若与烛影般摇曳,捉摸不定。

下人们早有眼见的退了出去合上门。

帐子已经垂下,直到单处的时分,她仍是免不了的有些恍惚。

面前这个陌生人,就是要过一辈子的人了?她竟然也就这么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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