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嘴,山氏也有些赧然地想起她似乎也是从是个姑娘的时候,在娘家听的佛。
不由有些恼羞成怒,语气却不重,“小孩子家的,难道你两位师傅的课业都不重?”
春华也看出了,甜笑了个,仗着年纪小,过去给母亲揉揉脚撒娇,“娘,您还不知你家闺女最给您省事了。”
山氏一想,也对,这闺女自从生下后,似乎就自己都自己拿的主意,也没让她操过心。
这么想过,觉得索性也由她吧,反正做女孩松快日子不多,在家的时候父母总是会尽量满足的。
予感(二)
说到曹操对大仇人陶谦的报复,颇有些“上山打老虎,老虎没打到,打到小松鼠”的赶脚。
陶谦早在曹操兴师动众找他偿命的时候,跑了。
同行者:笮融,另一个身份也是他的同郡乡人。
陶谦于彼年四月死了,但笮融却仍由于陶谦先前给予的物力支援,把随陶谦逃跑的数百民众聚集起来,即以三郡赋大起浮屠寺,因为陶谦本人就是个佛教徒,由此可信这些逃亡的民众相当部分是笃信佛教的。
历史评价陶谦,或许并不能用国人惯用的绝对好人坏人概念来评定,唯一可确定的便是其任上之时,徐州大致没有战乱。
而他的同乡笮融到了后来却很难被评价为一个纯粹的宗教徒。
这一年夏日,大宅内刚给大小姐过完生辰,便是二少爷张纪三岁。
这两位是同父的亲姐弟,倒是同生在夏季,生辰也隔着近。
二少爷是个庶子,嫡母对其不差,却是出身摆在哪儿,虽为亲生子,都三岁了亲爹还没见上过一面。
生母甘氏却是在去年冬风寒死了,去的时候,总算是看上了孩子一面,并不是主母苛刻,而是规矩如此。便是走了,这个老实人甘氏却还得撑了一回,在山氏来看望她的时候,下榻跪求:“奴婢平生难报夫人老爷的大德,惟替主子们生了二少爷,日后却要夫人多照顾了。”
真是一片慈母心肠,这个畸形的时代中,却连承认是孩子的母亲都是羞以启口的,更妄提让孩子叫其为母亲。
山氏也是有动容之处,却间生了恻隐之心,“你就放宽心养病,等病好了,就把二爷给你抱来看。”
沉默年代,却也形成了今日无法理解的情愫:共侍一夫的女子之间,除了妻妾之争,竟也会有互相包容的情感。
对于穿越者春华就很难理解,她的价值观中似乎只有后世的“大房小三”天生死敌的概念,哪怕绞尽脑汁后,也只能给出个“同事友谊”的解释。
然而她妈的这位“同事”死后,山氏却是拿帕子抹了眼泪,又难过了几天,可见其担忧之情并不为假。
不理解就不理解吧。春华这么想道。
其实不止她不理解她妈,她妈有时也不理解她。
相较于山氏古代人的价值观问题,春华更担心的是自己这么一个现代人会不会由于超前的观念而被当成怪异烧死。
一面极力的去学习古代常识,一面又极力的在心中每天暗示,不要忘记自己身为现代人的价值观。
这是每一个穿越者都会遇上的问题,潜意识里,穿越者们都会认为自己所处的时代的观念才是正确的,并且极力保持着过去的三观。然而在现实中,如果事事按此观念行事,便会在真实的古代处处碰壁。
观念的不同如果还能用“低调行事”这四个字掩埋的话,那么常识的不同,更是一个高度的雷区。
譬如,某一日说到皇帝,春华一时口快说的是“皇上”,让和其聊天的张淮楞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可是说的天子?”
不同时代,各种称呼不同,犹如“小姐先生”之于“娘子相公”,在汉朝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