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来破案无数,拘捕的犯人也无数,由于他的机智、武勇、正直,使他成为天下三大名捕之一,名动朝野,当今天子甚至召之进宫,赏赐丹书铁券。
以一个捕头能够得到这种荣耀,简直是空前绝后,也由于他这种特殊的身份,部分犯人的亲属虽然恨之刺骨,也不敢公然对他怎样。
以他这个年纪,当然前途未可限量。却也就在他这如日中天的时候,他竟然犯了一个不可宽恕的错误,若非有丹书铁券保命,他早已难逃一死。而命虽然保存了,他的官职却已被革除,这是十天前的事。
由始至终他没有为自己分辩过一句,交代好一切,一个人飘然出了衙门。
没有人知道他要到什么地方,但他的仇人在得到消息后,早已窥伺在衙门外。
十天下来,他先后已遇上了八次袭击,虽不是怎样厉害的对手,为数实在不少,他虽然一一闯过,亦难免一伤再伤。
灰鹤田贞一绝无疑问武功在那拨人的任何一个之上,而没有必胜的把握,这个田贞一相信也不会一个人等候在这儿。
那半边破庙也正就是被他震塌,内功练到这个地步的人并不多,查四自问亦做不到。
他很清楚彼此的武功有一段距离,可是他亦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
看样子他甚至毫不在乎,而且还催促对方动手。
这只是他不想将太多的时间放在这方面,生死也好,速战速决。
死,自是一切到此为止,侥幸能够活下来,他必须尽快上路,继续完成未了的心愿。
他当然希望能够活下来,否则也不会选择这条路。
这条路他原以为是最安全的一条路。
田贞一可不知道那许多,大笑着摇着头,接道:“你也不必向老夫求情。”
查四冷截道:“我不是傻瓜,你老人家也最好别再说这么多废话。”
田贞一笑容一敛,一声“好!”道,“姓查的果然是一条汉子,老夫留你一条全尸!”语声一落,沉腰坐马,双手前后左右“霍霍”几下虚式。
那双手枯瘦如鹤爪,可是一动之下,劲风呼啸,声势夺人。
查四只是懒洋洋地向田贞一招招手,似乎根本就没有将这个人放在心上。
田贞一看在眼内,一股怒火陡然由心底涌上来,鹤唳般一声长啸,拔起身子,周围的灰尘同时被带动,疾扬起来,他人在半空,双臂一振,衣袖“劈啪”一下暴响,身形凌空一个翻滚,双手暴伸,曲指如钩,当头向查四抓落。
查四一条寒铁链立即蛇腾般展开,疾卷向田贞一的脖子,田贞一的身形同时一弓,右手五指一合如鹤嘴,啄在铁链上。
这一啄就像啄在蛇的七寸要害上,那条寒铁链一荡,立即在半空软下来,田贞一紧接扑下,尖啸声中,左手抓向查四的咽喉,右手紧接向他眉心啄落。查四身子及时往地上一倒,贴地滚开,寒铁链同时反挥,再击向田贞一。
双手落空,田贞一身形又一弓,往上拔起来,铁链从他的脚下扫空,他双手一沉,凌空又袭向查四,迷蒙烟雨中,远看去竟真的像一只灰鹤。
查四有如一条黑蛇,翻腾在地上,一身衣衫,遍是泥泞。
田贞一连连扑击,时左时右,忽前忽后,也竟是将查四当做蛇一样戏耍,一面尖叫怪笑不绝,乐不可支。
好像他这种高手,当然看得出查四有多少斤两,看得出查四绝不是他的对手。
他却也不急着置查四于死地,一心要将他弄个筋疲力尽,拿下来折磨上三五天,才消得心头那股怨恨。
查四知道田贞一打的是什么主意,他虽然看不透田贞一的心,却已看到了那眼中的怨毒。
他反而放下心来,以田贞一的武功,若是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