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的打断我的话“什么时候?怎么回事?”
“才发生的事,自杀的手段很难想象,是用改锥扎脖子死的……”
梁强不说话了,久久哀伤而沉默。
我又说:“一凡也疯了”
他听后摇摇头,“看来只有你还好?”
我苦笑了一下:“忧伤都死去了,愤怒还能持续?我也不会太久了,又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去找那个——他手指门口——算上一卦吧”他笑说。
我又试探的问:“你那一回做事,因为什么?”
他不笑了,转而不知对什么的愤怒。“我爸死了,他早先就得了这个病。不是绝症,是穷命病,对穷人就是死……”说着强梁给自己一个巴掌,指着这个身体说“这是什么?肌肉,力量,我浑身有劲,可……就连二十万都挣不上,最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死掉!
以前,我总以为人在死前总是可以视死为浮云的,但是,……真正的死却不是这样。父亲弥留之际写下‘救我’的字条,狂喊着‘我要死了’,我无能为力的只能妥协,我什么都做不了。你知道吗,我看着他那曾经强有力的手居然孱弱而颤抖的,最后写下难以辨认的两个字——救我……”说这话,梁强流下男人的泪水,一边拼命击打自己。
我没有拦他,却也朝自己身上看了看,摇摇头,笑了。
“我想不明白,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辛辛苦苦一辈子,也被人欺负了一辈子,连个脏字也不会说,可就是因为没有钱,死了。我看透了好人没有好报的结果,好人就得这样的死去,可是就有那样拿钱不当钱的狗肏,他们凭什么那么有钱?我搭上这条命就为了二十万,却有人拿二十万打麻将……”
“奶奶说因为我的太恶才让爷爷遭此劫难的,非要我来拜佛,我不信这些,佛顶个屁用,真要是有佛世间还会有这么多的悲剧?这么多的不公平?
“强强,买香拜佛”他的奶奶后面喊。
梁强最后向我笑了一下,连忙起身,我没有和他告别,就像没有和他打招呼一样,甚至也不看他的离开。
“我看你形貌,额宽,鼻子高大而露孔,毛发稀少,肤色赤色,听你声音燥烈……没错的话你的性格应该是情感激烈,易使性子,不善抽象思维……”
一个浑身脏兮兮邋里邋遢的老汉闭着眼神神叨叨。我知道 说我,我没有在意,继续要往出走,这时他又说“你将有牢狱之灾……”
我有些生气,骂道“别屁话,若是这样你说个日子?”
“今天”
我停下来“你在吓我?”
这时,他睁开眼,对我一笑“又不挣你钱,骗你做什么?”
我蹲下来,小声对他说:“哦,既然这样,那么我今天的什么时候入狱?”
“此日此时此刻”
我哈哈大笑,手抄一块砖头又朝寺庙里走去,朝向那尊金身泥塑的佛而去。
在深沉的梦中,
我和你永别了,
走在无人之境
足向远方。
深沉的梦演化成真实,
我说,他本就是真实的。
39。一凡
我对诗说:你用你的语言喂我长大,也是我孤独的只能使用这一语言同自己交流。
诗哼了一声:你玷污了我。
伴着我与生俱来的预知能力,我感到了我正在靠近什么,一个人类思想领域所涉及的边缘,但它不是思想的贫乏,相反的却在这个新领域更加丰富。
如果我只是路过
而不是推开门,
不见他有什么,
我想,我此刻就还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