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风至少有四、五级,常常也有七、八级的风刮,风车像喝醉酒的汉子哗啦啦东倒西歪。
大家只好用一根绳子拴住风叶,风大时就固定好,小风才能放开充电,否则风叶都会被大风卷走。
有一家出地里干活儿,忘记把风车的风叶拴起来,回家时只剩一根杆,风叶早被刮得不知去向。
如果风速均匀四、五级或者以下,一天充的电就可以带动两个电灯泡和一台黑白14吋的电视机。
铁蛋儿“嗯”了一声,坐在了炕沿上。
铁蛋儿妈推了铁蛋儿一把:“那你还不快点去发车?快点去医院。你媳妇不能在家生!得去医院!”
铁蛋儿刚刚二十出头,虽然扛起了一家人的生计,但他仍然是个孩子,仍然面对这样的状况手足无措。
被母亲推了一把,铁蛋儿似乎才清醒了一样,赶紧跳下地去张罗发动四轮车,加好油,烧了一个火球要活塞吸火,使劲摇摇把来发动。
四月的蒙古高原虽然已是绿草茵茵了,但夜里的气温也只有几度。
四轮车受冷机油粘稠,发动不起来。
铁蛋儿妈一边叫二莲去叫粉娥的母亲和哥哥,一边烧了一锅滚水,四轮车加入一锅滚水后“滴滴咚咚”发动了。
铁蛋儿妈急急忙忙搀扶着媳妇爬上四轮车车皮,坐在她早已铺好的狗皮褥子上。
粉娥妈和哥哥也及时赶到,铁蛋儿妈夹起早就安顿妥当的包袱,一家人爬上车,“提提嗵嗵”往镇里赶。
草原的路都是车碾轧草轧出来的小路,颠簸的厉害。
粉娥一会子就头晕得不得了了。
铁蛋儿妈一边叫铁蛋儿慢点开,开稳点儿,一边扶着粉娥躺在她怀里。
一家人颠哒了六十里的路凌晨了才来到旗医院,粉娥的肚子反倒不怎么疼了。
大夫第一眼看到全身浮肿的粉娥,马上责备了铁蛋儿妈:“你们怎么能人成这样了才来医院?”
铁蛋儿妈说:“我们也不懂,来过一次,大夫说一切正常等要生再来就回家了,她一直吐吃不了东西。”
只听大夫说道:“赶快送急诊!准备输血!”
铁蛋儿妈和亲家面面相觑——还没生呢?输血干啥?但她们从大夫严肃急切的表情上,也猜出了事情不太好,也不敢多问。
铁蛋儿妈一颗心放下来了:到了医院大人娃娃就有救了。
大夫来不及解释,就急急忙忙跑去接诊,做产前检查了。
她发现粉娥肚子里的孩子比平常月份的孩子小了很多,粉娥血压160/95mmhg,有严重贫血的症状。
还好!还没有出现临产的症状。“马上输血!”
在一边抽血化验一边联系经常卖血的几个人时,大夫抽空和铁蛋儿交代了粉娥的病情。
“妊高症!就是妊娠高血压综合症。”
“啊?甚叫个妊高症?”
“就是怀娃娃了,得的病。导致高血压,贫血,水肿等一系列临床症状。”
“哦,你是说现在粉娥是怀娃娃得了病,肿了不是正常的?”
“当然不正常!哪里肿了还有正常的?”
正说话间,负责采血输血的大夫慌张地跑来报告主治大夫:“高主任,病人是ab型血,经常供血的那个人找不到,现在没有血液供应,怎么办?”
和铁蛋儿他们发火说话的是妇产科的高主任,她看了一眼被吓得惊慌失措的铁蛋儿,和一伙儿人说:“亲戚们都去验血,看谁的血型匹配,得赶紧输血,否则只有6。6克的血红素,万一开始生产就是大人娃娃都难保证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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