臚寺任職,總比臨時從外部調入的好用一些。畢竟二月諸番邦來朝,現在除去年節休沐的時間,已經不足一月了,臨時從外調配,或許會有些匆忙,畢竟鴻臚寺卿屆時要主持接待外賓等事宜,代表我大梁的臉面,若稍有不足,恐怕會惹來笑話。&rdo;
宇文泓仿佛很贊同,點頭道:&ldo;你說的正是朕心中所憂,朕本意從鴻臚寺左右少卿中選一人提拔,但這兩人均都太過年輕,唯恐不能勝任……&rdo;
他語聲頓了頓,看向宇文銘,道:&ldo;這樣吧,朕現在命你暫代鴻臚寺卿一職,叫這兩人從旁協助你,務必為朕操辦好二月的盛典,如何?&rdo;
宇文銘稍顯意外,&ldo;臣何德何能……&rdo;
宇文泓抬手阻住他的話,也微微露出一點笑來,&ldo;你與他們不同,他們閒散慣了,你若是一直閒散下去,實在浪費,再說,你既是宇文家的子孫,當然有責任為社稷出謀劃力,朕已屬意於你,不可推脫。&rdo;
話末帶了命令的味道,宇文銘立即起身,在他面前恭敬垂首,&ldo;臣遵命,一定不辜負聖望!&rdo;
宇文泓這才露出滿意之色。
幾件大事處理完,宇文泓回了暖閣,喝過藥後歪在榻上歇息,手中握著一本閒書,藥碗撤走後,鼻尖隱約傳來花香,他移開眼前的書,向房中尋去,果然發現對面角落裡安置的那盆茶梅,視線再轉回書上時,心思卻沒跟著回來。
他起身坐正,一旁的福鼎見狀,趕緊弓腰問道:&ldo;陛下有何吩咐?&rdo;
他道:&ldo;那丫頭進宮多久了,是什麼出身?&rdo;
福鼎不好直說自己已經瞭若指掌了,只是道:&ldo;陛下稍候,奴才這就叫人去查一查。&rdo;
宇文泓挑了挑眉,&ldo;你知道朕問的是誰嗎?&rdo;
福鼎厚著臉皮訕笑,&ldo;那敢問陛下,奴才猜的可對?是不是今天送花的這位妙淳姑娘?&rdo;
妙淳……
鬼使神差的,他在心裡重複了遍她的名字,神色如常的瞥了福鼎一眼,&ldo;知道什麼就說。&rdo;
福鼎賣著乖道了一句陛下聖明,緊接著便交代起來,&ldo;妙淳姑娘出身淮南西路,舒州人士,今年芳齡十八,兩年前選秀時入宮,初時得了美人封號……&rdo;
話到這裡,果然見宇文泓一愣,&ldo;她是秀女?&rdo;
福鼎道是,&ldo;妙淳姑娘的確是以秀女身份進宮,起先受封美人,居於常寧宮的靜蘭殿,後因舒州私鹽案事發,其父受了牽連,連累的妙淳姑娘也被從玉牒上除了名,發配去了尚宮局,降為惠侍後,一直料理著雨花閣佛堂,冬至那夜那兒失火,她也跟著受了連累,病好後因為佛堂一直在修繕,才換了地方當差。&rdo;
福鼎說完,靜候君王的反應,果然就見宇文泓長眉微斂,找到了重點,&ldo;是誰將她玉牒除名的?朕怎麼不記得了?&rdo;
去年的舒州私鹽案他的確有印象,起先的確有一名縣丞被無辜牽扯,案子審清後已經還了人清白,但從頭至尾,他都不記得他曾因此下令削過後宮誰的位份。
福鼎忙解釋道:&ldo;這件事據說是太后降的旨,反正是賢妃娘娘督辦的……不過奴才倒是聽說,前兩天陳尚宮提及此事,太后娘娘似乎並不太知情的樣子。&rdo;
福鼎說完,悄悄抬眼看去,只見陛下漸漸抿起薄唇,神色重又冷了起來,哪裡